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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等不到地老天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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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多么简单的愿望!

记得曾经看过一段简单的文字,是关于各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对男人的要求的,从希望他英俊,幽默,顾家,到他还能认识回家的路,到最后,变成四个字:“活着就好”。

当一对男女到了相依为命的阶段,活着,是他们对彼此惟一的要求。

也是齐致远现在对我惟一的要求。

当我无法改变事实时,只能屈从于命运。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就算他有朝一日会嫌弃我,那也是命,我认了。

我捧住他的脸,郑重地对他说:“好,我答应你,去做手术。”

他的眼睛里登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茫,充满希望,又好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他小心翼翼地同我确认。

“真的。”我很肯定地回答。

他抱住我的后脖梗,同我头碰头。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好像已欢喜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谢你小艾,谢谢……”他喃喃着,声音渐渐又哽咽了。再抬头,他又像从前一样,在我额角亲吻着,然后顺着脸颊,一路滑到颈项,随势将我揽入怀里,紧紧相拥。

“但我还有个条件。”我突然仰起头,深深凝望着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他急切地说。

我抿着嘴轻轻笑:“我要先结婚,再做手术。我们已错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错过。”

“好。”他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同当初他答应我买钢琴,买公寓,买任何东西时一样,毫不犹豫。

我的齐致远,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他却接着说道:“我答应你,手术一做完,我们就结婚。”

“呵!”我不禁破涕为笑,“你这个断句未免也断得太长了点吧。”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按在他的心上,郑重其事地说:“我保证。这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要和你结婚。”

好吧。我们一人让一步吧。我望着他,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抚着我的头发低低呢喃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啊……”

手术安排在三天后。

齐致远还没有出院,但他哪里又能安心躺在病床上等消息。他连吊瓶都顾不上打,直接来到我的病房,和医生一道送我进手术室。

“先生,只能送到这里了。”护士礼貌地提醒他。

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的手,再次对我说:“没关系的。只是一个小手术,比剖腹产都简单。我就在外面等你。别害怕。”

这几句话,在来的路上他已翻来覆去说了很多遍了。我微笑着说:“我知道啦。你就在外面等我嘛。说一遍我就记住了,不用再罗嗦啦。”

他轻轻笑:“我罗嗦的时候还没到呢。等到我牙都掉光了的时候,要比现在罗嗦一百倍,一千倍。到时候,你不听也得听。谁叫你是我太太。”

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就喜欢他到处对人家说,我是他太太。

他目送着我进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脸,我才闭上眼睛。

麻醉师开始给我注射麻醉药。没过多久,我的脚开始发热,跟着好像有股热流顺着脚趾头往上攀,一直延伸到腹部。

麻醉师拿着什么东西在我肚皮上戳了戳,问:“疼吗?”

我摇头。

“这儿呢?这儿呢?”他又测试了好几处地方,直到确认麻醉药已经起效,他才停止。他走到我身边,对我说:“现在是局部麻醉。等到手术进行中,我会再给你做全身麻醉的。到时候你会睡过去,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嗯。”第一次做手术,我难免有些紧张。

他安慰我说:“没事的。小手术,很快就好。”

我感觉到手术刀在我的皮肤上划过。麻醉只是让人失去了痛觉,触觉却依然存在。这感觉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的眼前是一片绿色的布,挡住了无影灯。我在想,倘若没有这块布,我将会从无影灯的灯罩上看到自己血肉模糊地躺在手术台上,会不会像《逃离克隆岛》里的那个黑大个一样,惊得一下子从手术台上跳下来。

麻醉师在我的针管里加注了一剂药,我很快失去了知觉,沉沉睡了过去。

谁也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手术,却出现了意外。我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医生找不到我昏迷的原因。一切都是按正常程序走的,医疗委员会也没有认定这是场医疗事故。但不可思议的事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等我醒来,已是多年以后。

我醒来的那天,天气很温暖,除了觉得有些累,并没有其他不妥。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家,我很安慰。可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又让我心中涌出一丝失望。

齐致远呢?

我试着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床边的仪器冷漠地闪烁着,不时发出滴声。我扯掉了手腕上的吸盘,仪器随即安静下来。我试着慢慢坐起来,刚要下床,一个人突然冲到了门口。她怔怔看着我,呆了半晌,终是哭了出来:“小艾!你终于醒了!”

“康妮……”我喃喃着问,“齐致远呢?”

康妮奔至我床前,扶我坐好,立即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小艾醒了!快通知哈里斯医生!”

“我没事。”我抓住她,又问,“齐致远呢?怎么没看见齐致远?”

她却闪烁其辞:“小艾,你这次真把我们吓坏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年了!一会儿哈里斯医生来,你要好好配合他做检查,知道吗?”

“三年?”我的脑子还来不及消化她给出的信息,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刚要再追问齐致远,她却蹙着眉头跑到了门口,不停地张望,嘴里还在喃喃地嘟囔着:“怎么还没来?”

她还是那样急性子。

我将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问:“这是哪里,农场还是特拉基?”

我们在农场和特拉基的房间布置得都大同小异,我现在竟有些混淆了。

“我们在农场。”康妮解释,“本来是在特拉基的。但农场不能扔下不管。所以齐先生还是带你来到这里。再说,这里还有我能照顾你呢。”

“三年……”我轻轻叹了口气,“这三年齐致远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是……的确很不容易。齐先生他……”康妮说着,竟带了泪声。

我不觉心中一紧:“他现在怎么啦?”

康妮急忙摇头:“他很好啊。你放心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齐致远我醒了?”

“呃……哈里斯医生怎么还没来?”

她越是这样含糊不清地想要蒙混过关,我心中越是不安。但我知道,现在这么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一会儿等医生检查完毕,我看她还有什么借口不通知齐致远来看我。

哈里斯医生见到我,表情明显有些尴尬。他同康妮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惊奇:“真是难以置信!”

康妮急忙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收敛住情绪,查看仪器所记录的关于我的各项生理指标,然后很是欣慰地向我宣布,我的身体非常健康。

“但是,”他强调,“因为之前卧床太久,你还不能马上下床行走,暂时先坐轮椅吧。每天坐的时间也不要太长了,慢慢来,不要太着急。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欲速而不达’吗。”

我呵笑:“是欲速则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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