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我爱上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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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云凯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和商薇都没注意。

女人之间的撕逼,总是这么投入又朴实无华。

商薇嚣张惯了,但面对房云凯的时候,还是有点分寸的。

且不管人家是不是依靠娘家财阀的软饭男,至少现在是在公司里,公开的场合。

“房总。”

我低低叫了一声,舌尖软糯的发音,就跟被绿茶泡过似的。

“商总监。”

房云凯冷着脸色,松开虎口。

商薇迫不及待收回手,脸上带着不甘又不屑的恼意。

“房总,新来的员工是我团队的一员。我有责任让她遵守公司的制度。”

“哪一条制度上写了可以动手打人的?我们是公司法人,又不是封建皇宫。”

房云凯扶了下眼镜。

他是个斯文又温润的人,至少在我上次跟桃姐出席饭局的时候,全程都没见他说过几句话。

桃姐还说,这男人难啃。我却更有信心,觉得他只是闷骚。

所谓闷骚,其实就是日常+俗气的意思。

就像房云凯这样,在家妻管严,在公司又要殚精竭虑地安排业务。

在乔知夜面前,他就是个特别规矩的,一心想促成收益的乙方。

而在我们这些员工面前,他也会是一个有点严肃,但大多数时候还算公正的管理者。

总而言之,房云凯就是个普通人。

今天一来我就有这种不妙的感觉。

正因为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才让我这个在乔知夜那里已经加满技能点的小狐狸精,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下口。

就比如现在,我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哭得梨花再带雨一点?

没想到房云凯直接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姜小姐你先别哭可以么?商总监刚刚的做法确实有不妥,但你是刚入职的新人,也不应该这样顶撞她的。”

我:“……”

这么有理有据有分有寸的调解矛盾,他是认真的?!

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很有效。

商薇悻悻离开,而我,任凭自己酝酿得眼睛都酸了,也没能掉下一滴泪水来。

“房总,抱歉,我给您添麻烦了。”

我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只刚刚那一瞬,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方式来推进目的。

房云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姜小姐第一天来,还习惯吧?”

“不是很习惯。”

我干脆地笑了笑,“第一天就赚了那么多钱,我也挺希望自己能习惯这种惊喜的。谢谢房总。”

“姜小姐说笑了。第一天入职就给公司创了这么大的订单。是我该感谢姜小姐。”

“那,如果房总打算请我吃晚饭的话,我今天正好有空。”

我打蛇上棍,乘胜追击。

今天的事,我保证那个叫商薇的贱人回去就能传给傅小玉。

或许我真是操之过急了,也暴露得太快。

所以眼下我只能采取点更激烈的方案,只有这样,或许还有先发制人的余地。

否则,就算我回去安安分分埋半截脑袋在土里又能怎样?到时候还不是得被她们扒出来点天灯。

房云凯开车带我去了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选了当晚主打的商务套餐。

我主动开口,问他要不要点红酒。

他摇头,说自己开车了。

开车也可以找代驾啊?

我心里暗暗地想,这个男人真的是规矩自律到让人发指。

陌生人时,有陌生人的尺度。上下属时,也有上下属的距离。

我看着他慢条斯文地切牛排的时候,突然有种特别莫名的挫败感。

没错,我姜小瑶就是要来勾引房云凯的。

可我却发现,我自以为十八般武艺在手,可学得深学得妙的那一套,其实都是用来取悦乔知夜的。

我只跟过乔知夜一个男人而已。

他不记得我了,我就彻底失业了好么?

可怜我偏偏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有本事成为金主收割机。

现在倒好,我连一句不尴尬的闲聊,都没法找出来丢给房云凯。

又怎么才能找到机会,得到我想要的那些东西?引出我想要的话题?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办法破解这个打脸的局之际。

房云凯却突然开口道,“姜小姐,您知道我太太么?”

“啊?房总您是说,傅......傅董事吧。”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抬起头,认真地回答,“知道一些,就是还机会见过她呢。”

“今天你跟我出来共进晚餐。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机会见见她了。”

房云凯放下刀叉,定定看着我。

我打了一个哆嗦,笑容僵在嘴角。

“房总,我,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我宁死不屈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哪怕台阶下面是万丈深渊。

“当误会也好,当提醒也行。”

房云凯点了下头,端起茶水杯跟我碰了一下。

“总之姜小姐别做太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手里的饮料,顿时就不甜了。

从西餐厅出来,我没叫房云凯送。

一个人打车走的,心里充满了惶恐和挫败。

我在乔知夜身边演了两年的戏,在房云凯面前却连一天都没能瞒住。

我想起很早以前,桃姐似乎对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小瑶,万一有天你心里有个人扎根扎狠了,你就再也没办法恰别的男人的饭了。

我不相信。

我觉得我心里绝对不会有人再扎根了。

我哥死了,这个根早就断了,连着我的心脉一起断了。

可是我却无法对自己解释,今天我看到乔知夜还活着,真的比我赚了一千多万还要开心。

坐在出租车上,我忍不住将发酸的眼睛转向窗外。

簌簌霓虹晃过我的视线,我好像有两个多月没哭过了。

是的,两个多月。自从乔知夜出事了,我再也没哭了。

以前我总哭。

在他面前发誓,求饶,泪涕横流。

他离开这两个月,我以为我是真的轻松。

我以为只有欠的钱欠的命才要还。

现在倒好,欠的眼泪貌似也得还。

司机瞅瞅我:“小姐,你遇到麻烦了么?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我吸了吸鼻子,说,没事。

“要不你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想走走。”

离家还有两条街了,我不想顶着这样的情绪,回家给陶姨看到。

于是我下了车,沿着路灯长影,想将大脑放空一些。

可就在这时候,有人从我身后猛地靠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就蓦地一黑。

我觉得,我应该是被麻袋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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