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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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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声音,无休无止,传入院中,吵得满院人心中不宁。

院里属岸麽麽最沉得住气,可她现在,也是青筋爆动,脑仁发疼。

等了一会儿后,江宁对岸麽麽道:“去书房,将此事报告给摄政王。”

岸麽麽一听,当下脸色就难看了,她脸色会难看的原因是在于江宁对阮君恒的称呼,哪怕是一声“爷”也会亲近许多,可偏偏是直呼位阶……摄政王,这说明什么?

“主子……”岸麽麽张了张嘴,最后,在江宁平淡的眸光下静声离开,不由得在心里叹息。

江宁又何尝看不出岸麽麽的心思呢?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就会如此,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岸麽麽离开,千鸟出现,报告了关于江湖中人人蠢蠢欲动,冲着玉牌谋算的事情,顺着这条线,江宁查到了阮君恒认识的人,也在找那块玉牌!

千鸟将自己的分析及理由说了一遍后,再将自己查到的线索及不确定猜疑说了一遍,相比于第一次的不成熟,这一次,显然井井有序。

江宁点点头,千鸟也好,千绝他们也罢,她都无法对他们百分百信任,无意中,她知道千山已死的信息!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太会演戏,二是他们确实是无辜的,与她一样是不知情的。

可能吗?后面一个可能,江宁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嗯,”点点头,江宁表示自己知道了。

千鸟低垂着头,脸上滑过别人看不见的难过,一个死士,主人的不信任,是毫不犹豫的自吻,可是比起自吻,他更难过,想要努力让江宁信任他们。

江宁示意千鸟退下,千鸟离开,那背影,隐隐透露出孤寂。

江宁缓缓的闭上双眼,如老僧入定般。

全福在院外挡着,只能说明后点,那就是阮君恒早知道罗秀文在院主门,那么她现在去通知与否其实都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白痴的试探罢了。

很快,岸麽麽便带着消息回来,说阮君恒不在府中。

果然……又将事情丢给她了。

心中,莫名的升起惆怅。

岸麽麽守站在一旁,等着江宁下一个指示,起码不要再让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婴儿在外面哭泣,这若传出摄政王府,江宁的名声想不被人传成恶毒都难!

--竟然对一个小婴儿视若无睹!

小婴儿就无辜吗?江宁低头,她很想给一个“是啊”的答案,只是,当变成女人手中谋夺男人宠爱的工具时,小婴儿真的还是无辜的吗?!

若她同情那孩子,又有谁来同情她?当罗秀文利用孩子将她打压下去,她又将同情谁?何必同情,完全没有意义,至于外面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就算现在不伤害他们的利益,以后就说不定了。

动一国太子,改变一个皇朝的皇帝,能不影响百姓吗?

若是不忍,永远都无法成功。

在先皇“好心”当着她的面,杀死那些被公主利用来伤害她的人时,江宁那时候就想了许多,最后明白了,悟了,所以她现在抱着既然以后还是要伤害,何必要虚伪的假仁假义?

千鸟离开,千人出现,千人现在负责的是零收入,高支出的学院、救济院及地方代写状纸替百姓申冤等事情,而他们打的旗号,是摄政王府,只有这个旗号,地方官员不敢动,也没人敢阻止。

至于那些经商的旗号,却打的是江宁自己的。

百姓中,都有传,摄政王是多么的爱民,传江宁的则是,多么的爆力经商,多么的狠绝,多么的残忍,就连死人钱也不放过!

是的,千人问她,江西发大水,要不要赚米粮生意时,江宁毫不犹豫的赚了,这嫌的是天灾钱,是人命钱,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天灾钱与人民钱,最后的支出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用阮君恒的名义帮百姓,另一个则是给正新王,不过现在,她已经不须要再给正新王钱,正新王在她的帮助下,已经发展起来。

只是江宁好失望,政新王府内的嫡子,并不是一个爱民之人,真正爱民的,而是不问世事的庶长子,扶嫡子容易,扶一个庶子?谈何容易!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间。

江宁看向一旁的岸麽麽,淡淡的道:“知道了。”

便起身,领着岸麽麽等四个大丫环向院门口走去,她大概已经猜到,罗秀文越闹越凶的理由,嘴角不由得擒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从江心月暗讽刺的话里,她听出了江心月讽刺罗秀文什么也不是,从罗秀文一瞬间的静默,她明白了罗秀文的目的。

只是,她们想,她就会让她们达成吗?

江宁走到门口,平静的打量了门口二人一眼。

一个是还在努力劝说的江心月,一个还在努力演绎凄苦的罗秀文,只见罗秀文怀中的小婴儿,早已经哭得小脸煞白,此时,还在努力的嘤嘤哭泣着,可怜及了。

但凡是人见到小婴儿如此,都会升起恻隐之心,流过产的江宁更加不能例外,只是,她视线一移,选择了无视。

既然罗秀文这个母亲都不在乎,她这个旁人又有何好在乎呢?

江心月见江宁的反应,眼神闪烁了下,默默的退后两步,自然不是好意,她这是要看戏,要看一场,江宁被阮君恒冠上毒妇的好戏。

江心月一心想要让江宁更臭一些,在阮君恒心里更不屑一些,她却不知道,阮君恒早就不屑过的,只是每次,阮君恒都下意识的靠近,直到现在的积极靠近。

罗秀文哭泣声,变成了嘤嘤哭泣声,小婴儿的哭泣声,格外的清晰,仿佛能响遍整个摄政王府,甚至直接响入人心里,将钢铁般的心,都柔化。

罗秀文却没看怀中的婴儿,而是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江宁。

江宁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眼神看向一旁的院子,一并将罗秀文无视了。

“王妃!”罗秀文见此,一个“扑嗵”跪下。

又是第一次相见时的戏码!

罗秀文不嫌腻味,江宁都觉得腻味,嘴角勾了勾,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这个笑,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是敏感的罗秀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不禁,更加用力的抱着怀中的孩子。

怀中的小婴儿,越发疼了,“哇哇”得更加不要命的哭泣起来。

此时,小婴儿早已经面无血色,一呼随时要断过气去的样子。

江宁的眉,在她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时候皱了起来,下意识的用阴冷的眸光扫了眼罗秀文。

罗秀文一惊,抱着怀中小婴儿的力道更大了,只有这么做,她才有勇气面对江宁,江宁那初次见面的鞭子,她至今映像深刻,再也不敢吃了。

婴儿的呼吸,直接被罗秀文掐断,身上,青青紫紫一下子浮现。

罗秀文还没留意到自己的行为,在场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

岸麽麽底下头,在心里说了句:“造孽啊!”

被自己的生母如此对待,不是造孽是什么?

“罗秀文!”疾言厉声的声音脱口而出,江宁后知后觉,却也不后悔,直接示意岸麽麽上前,将罗秀文怀中的小婴儿抱走。

罗秀文一见,心中大惊,忙更用力的抱住小婴儿,哪里像个母亲?根本就是拿小婴儿当泥捏似的掐啊!

岸麽麽心急要抱走小婴儿,罗秀文不肯,画面便这么僵住。

就在这时,将事情丢给江宁的阮君恒姗姗来迟,出现了!

江心月一见阮发各大恒,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心中大喜,她其实对小婴儿也有些不忍的,不过……现在……她不由得唇用力的抿住,压抑住自己的窃喜。

阮君恒的眸子,意味不明的看着江宁,就这么一眨不眨。

江宁自然也看到了,两人的视线还对上了,只是江宁选择忽视,依旧看向罗秀文怀中,已经没了哭泣声的小婴儿!

视线形成一条线,阮君恒看江宁,江宁看婴儿,罗秀文巴巴的望着阮君恒,希望他能替自己作主。

场面看起来,真的很像江宁无情,欺负罗秀文,要抢罗秀文的孩子,但凡后来到来的,能不误会的吗?怕是没有不误会的。

只是,江宁不想管,无视罢了。

阮君恒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江宁心中,几乎自嘲的笑笑。

此时,来的人不止阮君恒,还有跟在阮君恒身后的阮玉辰等人!

阮玉辰一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看着江宁,好似,他绝对想不到,江宁竟然是一个如此绝情、狠的女人!一副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的样子。除了阮玉辰如此想外,与阮君恒同来的其他几个司仪官,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情此境,能不这么认为吗?

江宁皱眉,并不是困惑他们的误会,而是小婴儿,已经这么久没动静了,会不会已经……

江宁大喝一声:“松手!把孩子交给麽麽!”

罗秀文吓得一个激灵,手上一松,孩子就跟重物落地似的往下砸!

江宁想也不想,扑身上前,以身当地,接住了孩子,竟然比离得近的岸麽麽动作更快的接住孩子,众人只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江宁会武功!可能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大家就齐齐否决了,官家子弟,除了武将子女,都是不会武的,江宁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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