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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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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以一直冲击方向扑向罗秀文,身体呈现惯性的样子,摔倒在地,值得庆幸的是,她成功的接住了小婴儿。

后背着后,很疼,江宁只是皱了皱眉,便一副什么也也没的,抱着小婴儿挣扎着坐起身。

看着怀早皮肤泛白,隐隐发青的小婴儿,江宁可以肯定,已经断气!

有些慌乱的伸手替小婴儿把脉,确定小婴儿还有脉动与心动,松了口气,却没办法完全松一口气,而是将小婴儿放在地上,将其下颔微微上扬,然后扶着小婴儿的头,深吸一口气,对准小婴儿的口,用力的吹了下去。

“你干什么?!”罗秀文尖锐的尖叫声乍然响起,如铁尖滑过钢板般刺耳、难听。

江宁无视在场所有人,替小婴儿做人工呼吸,小婴儿有的呼吸,松了口气,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还好……还好……还来得及。

对于那个流掉的孩子,江宁其实心里,也很疼,也后悔,只是她选择了忽视,而此时,再看见一个小婴儿在自己面前差点死去,她的不忍与后悔叠加起来,这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江宁眼眶泛红,心中一阵庆幸。

小婴儿有了呼吸,但这样,是不够的,因为刚才的假死,令小婴儿的气血不顺,必须给小婴儿按摩,加快血液流动。

想着,江宁便做。

罗秀文扑了上去,就要抢小婴儿。

江宁一个转身,罗秀文直直的扑到江宁的背上。

“还我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地府里的恶鬼咆哮般响起,刺得人耳膜生疼,嗡嗡作响。

江宁被狠狠一撞,身子微微向前倾,若罗秀文真的压下来,垫底的将会是小婴儿!难道罗秀文这一点也不知道吗?!竟然真的如此生猛的扑压下来!

江宁没有动内力,她此时也是使用一个女人正常的力气在挡,全力的支持着身体,不让自己身子被冲撞趴下。

罗秀文伸手,就要向江宁怀中抓。

“安麽麽!”江宁心急大叫,下意识的叫出安麽麽。

一听“安麽麽”这个称呼,岸麽麽便红了眼眶,她不是委屈,而是替江宁难过,安麽麽的死,是江宁心里阴影,明明很难过,却装做不在乎的样子,就连现在,凶手依旧没有找出来,江宁心里得多么压抑?所以此时才会下意识的唤出“安麽麽”。

岸麽麽忙上前,扯住罗秀文。

罗秀文就跟疯子似的,力气大得出奇,挣脱开岸麽麽的掐制,再次向江宁扑了过去。

江宁有了缓冲时间,抱起小婴儿便爬起身,罗秀文冲来时,扑了个空,直直的摔在地上。

江宁学过医,又懂现代的按摩手法,自然是不想把小婴儿交给别人处置,可是前的情况,似乎并不适合她出手。

江宁抱着恢复呼吸,却还是虚弱的小婴儿,走到阮君恒面前。

阮君恒有些惊讶的微睁了睁眼睛,又恢复如沉稳。

江宁将婴儿送到阮君恒面前,罗秀文见此,也安静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阮君恒。

阮君恒深邃的眸子里掩藏着复杂的情感,伸手,接过江宁递过来的小婴儿,若是他小心一点,他与江宁的孩子应该也快五个月了吧……再等五个月,就能看见他们的孩子了……

阮君恒不说,谁也看不出深沉的他在想什么。

“找太医给孩子看看吧,”江宁说完,后退两步,眸光,还盯着小婴儿。

听到江宁的话,阮君恒皱眉,眼里闪过不解,伸手替小婴儿把脉,当下脸色黑了下来。

“宣太医!”阮君恒大声道。

罗秀文一听,当下便掉泪,指着江宁,道:“王爷,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刚才做了什么!”

江宁不解释,只是说:“最好找一个会按摩手法的太医,婴儿身上应该有许多青紫,此时不处理,以后会变成胎记般的印记存下来。”

阮君恒一听,当下掀开包着小婴儿的小裱子,就看见小婴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显然,是被人刚掐出来的。

罗秀文一看那些青紫不由得心虚,可随即又马上指着江宁,委屈道:“王妃,难道您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母子吗??!”

江宁只是淡淡的扫了眼罗秀文,视线看向小婴儿,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若小婴儿最后还是……她已经尽力了。

阮君恒看着小婴儿与江宁,视线在两者间来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深邃的眸光,有着别人读不懂的晦色。

江宁又后退几步。

江宁住的主院院落前,本不应该是阮君恒去书房必经之路,而是罗秀文的哭闹,将他们引了过来,阮君恒自然不会带着他们过来,阮玉辰不问劲寻着声音走到这里。

阮君恒令下,全福转身跑开。

大家见阮君恒的视线在江宁与小婴儿之间来回,不由得想: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是指江宁自作自受。

“来人,带他们去客厅等本王,”阮君恒再次下令。

立即有人上前,领着阮玉辰他们去客厅。

阮玉辰看了眼小婴儿,再看了眼罗秀文,随即视线移向江宁,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才转头对阮君恒道:“皇叔,朕看这事必定有误会。”

阮君恒却高傲的无视阮玉辰。

阮玉辰眼睛微了微,与一干人向客厅走去,最后,再看了一眼江宁。此时他们都知道,江宁要惨了,虽然说是私生子,但也是阮君恒的孩子,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差点死,被人虐待呢?

面对他们同情的视线,江宁视而不见,伸手抚了抚刚才乱掉的衣服,站直身体。

罗秀文原本担心江宁会反驳她的话,见江宁没有反驳,当下更加理直气状:“王爷,您要给奴家做主啊!”说完,眼泪又很自然的往下掉。

罗秀文清秀的脸上,并没有化妆,显得苍白,一双眸子水灵灵的,时不时掉下一颗泪珠儿,将楚楚可怜这个成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岸麽麽咬牙,见自己的主子不反驳,忍不住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弄的,竟然还敢冤枉别人?!”

罗秀文咬唇,立马装出一副很害怕很害怕岸麽麽的样子。

罗秀文不反驳,可她的神色,比起反驳更有效,仿佛在告诉别人,她不是不想反驳,而是她若反驳岸麽麽一定会迫害她,所以她害怕得不敢反驳。

罗秀文做作的样子,气得岸麽麽火气直往上冒。

江宁转头,示意岸麽麽别动怒。

岸麽麽哀怨的看着自家主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江宁只是回给岸麽麽一个微笑。

岸麽麽无力的低垂下头。

岸麽麽虽然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不过她认清自己是奴才的本分,所以当接收到江宁的眼神,她立马便收敛起自己的火热,心里还是不甘。

“王爷……”罗秀文楚楚可怜的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将孩子替向江宁。

罗秀文大惊,呼吸一窒,就要伸手拦下阮君恒的举动,只是在阮君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示意下,无力的垂下手。

江宁惊讶的视线对上阮君恒的视线,她完全看不见他是什么意思。

只是小婴儿……

江宁看不出阮君恒的神色,可阮君恒却看懂她的神然,他看出她眼里的眷恋、不舍及渴望,她是很想抱抱小婴儿的,只是她却没有伸手。

阮君恒立即松手。

江宁吓得忙伸手接过小婴儿,就是一阵心有余悸。

罗秀文泪眸望着阮君恒。

阮君恒很自然的伸手搂住江宁的肩膀,江宁扭动肩膀挣扎了下,见挣脱不开,又不敢有大动作,放弃,任由他如此揽着,进入院内。

罗秀文跟着进入。

很快,太医来了,替小婴儿把过多脉,然后将小婴儿的衣服脱掉,小心翼翼的替小婴儿按摩,期间,还时不时看看阮君恒一眼,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到阮君恒。

阮君恒皱眉,面色沉重。

太医见此,手下一个激灵,差点没有替小婴儿将身上的淤青揉开,反而替小婴儿增加一个淤青!

阮君恒神色一凛。

太医“扑痛”跪了下去,忙磕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小婴儿此时已经醒了,正张着一水清澈的眸子滴溜溜充满好奇的四处看,显然,才一个月的小婴儿是看不清东西的,不过他还是努力的四处看。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太医慌张的声音,似乎惊到的小婴儿,小婴儿嘴一扁,就要哭。

“呜……哇哇……”顿时,房间里,响起小婴儿的嚎哭,江宁反而松了口气。

与通过外力增快血液流动与心肺能力,还不如这样,虽然这样听着小婴儿哭会心疼,会不舍,却是最好的。

小婴儿哭得惊天动地,太医吓得魂飞天外。

罗秀文不忍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怕他哭断气,却不敢伸手去抱。

小婴儿就这样,躺在江宁的豪华贵妃椅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爷……”罗秀文的再次水满金山,只是这次,她失望了,泪水只是在眼眶里翻了翻,便消失,再也流不出泪水。

一个人的泪腺再大,也不能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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