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她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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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有常识吗?流血的伤口怎么能用水冲呢?你不怕伤口感染啊!”白沁素用生气来掩饰自己对陈安的关心,一边恨着陈安一边又会关心他,这种情绪在她心里纠缠拉扯着,谁都没能赢过谁,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陈安。

“你先过来,我就得家里还有医药箱,找到了就给你清理,找不到就随便你好了!”说着白沁素看都没看陈安,在客厅一角拿出了小小的医药箱。

她把医药箱拿到客厅的小几上时,陈安已经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等着她了。

距离远时,陈安手里的伤口还不那么可怕,可现在他的手一放到小几上,在头顶大灯的照射下,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细小的划伤虽然很多,但其实没有多少大碍,不过是疼了点儿,连血都没能流出几滴,但是嵌在伤口里的玻璃碎片就很麻烦了。

“这是你端酒杯的时候,因为手太硬把杯子碰碎了吗?”白沁素看着他手上的伤口,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像是在说冷笑话一样。

“没有,杯子在手里不小心就碎了。”陈安配合的笑了笑,含糊的向白沁素解释着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就碎了?唔杯子质量不好。”白沁素了然地点了点头,可是如果杯子要是真的不小心碎了,玻璃碎片顶多就是划破他的手而已,怎么会嵌在他的伤口里呢?那些碎片,明明是被外力硬生生给摁到了陈安的伤口里。

想想就疼。

她拿出了医药箱里的棉签和碘伏拿了出来,打算先给陈安清洗伤口。

手上的动作不停,脑里的思绪也不停地在转。

是谁伤了陈安?陈安在祁城几乎已经站在了顶端,所有人见到他,就算不谄媚讨好,也是不卑不亢,如同和普通人相处一样,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陈安的手摁在碎成玻璃片的酒杯上?

白沁素不知道是陈安自己捏碎了杯子并且弄伤自己手的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她还以为是谁打碎了杯子又把陈安的手给摁了上去。

突然她又意识到,她的思想又在围绕着陈安转了,他手为什么受伤关她什么事儿啊?又不是她的手被伤了!

看着自己正小心翼翼拿棉签蘸了碘伏给陈安擦拭伤口的双手,白沁素心里突然有些悲愤,这双手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吗?剁了算了!

“不用跟我解释你的手是怎么伤的,我不想知道!”白沁素冷冷的说。

刚刚还算融洽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散了。

对于她反复无常的情绪,陈安也是摸不着头脑,怕自己再继续说下去会更惹白沁素生气,他索性闭口不言。

白沁素也不说话了,沉默的氛围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陈安安静地看着白沁素给他清理伤口。

因为沙发离小几的距离有些远,所以白沁素为了方便自己的动作,索性就蹲在了沙发和小几之间,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小几上,专心地擦拭伤口。

伤口表面吸附了太多脏东西,酒液、尘埃几乎是擦拭一下洁白的棉签就变得乌黑乌黑的了,白沁素一连换了几支棉签才算是清理干净。

接下来就是把那些玻璃碎片从伤口中拔出来。

白沁素先拿碘伏洗了洗镊子,小心翼翼地离小几更近了,生怕自己看不清而误戳了陈安的伤口。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点一点地把玻璃碎片夹了出来,寥寥几片玻璃碎片,她硬是费了好长时间才算全部清理完毕。

比耗时更长的是耗力,拔个本来就在表层插着的玻璃碎片,她像是跑了两万米一样,鼻头和额边都沁出了汗珠。

陈安看着白沁素鼻头晶莹的汗珠,那汗珠似乎带着温度,温暖了他的眼睛,所以他看她的视线也是难么的温暖。

可是手上的伤口,就像是一个标志一样,提醒着他刚才在酒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提醒着他对白沁素施加的伤害。

想着想着,陈安眼里的温柔蒙上了一层哀伤的阴翳。

“好了,大功告成!”白沁素把最后固定纱布的胶带粘好,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她像是刚刚完成了一项大工程一样,带着炫耀看向了陈安。

“你你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

陈安哀伤的眼神吓到了白沁素。她从来没见过陈安露出这样的眼神,无论是提到司欣的死,还是秦静的流产,亦或者是陈氏多次的动荡,她都从未从他眼里看到过这样哀伤的情绪。

“难道是秦静得了绝症?”她胡乱猜测着。

对于她的猜测,陈安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秦静没生病哎,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到秦静家去睡?我想秦静一定非常欢迎你!”说着说着白沁素就抓到了这个漏洞。

秦静可是陈安女朋友,陈安找不到自己家钥匙了不去女朋友家借宿一晚,反倒跑到她这里来,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我跟秦静分手了。”陈安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一样。

“我发现她骗了我。”他又加上了一句。

“我可不想听你们之间的这些事。算了,既然你都进来了,我就不赶你出去了。”白沁素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蹲了太长时间,她的双腿发麻的厉害,导致她一时站不好就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现在她和陈安是并排坐着。

“她骗了我——她说你是因为嫉妒她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才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陈安像是没有听到白沁素的话,也没有看到白沁素的动作一样,自顾自看着已经被纱布包好的手上的伤口,他的眼神好像是能透过纱布看到里面的伤口一样。

“实际上,是她自己从楼梯上故意摔下来的。”他幽幽的说着,终于把视线从手上转到了白沁素的脸上。

被冤枉的人如果一天突然间被人证明说,他确实是被冤枉的,那这个人脸上通常要么会露出沉冤得雪的喜悦来,要么是对冤枉自己的人的恨意,而这些情绪,他发现,他从白沁素的脸上根本找不到这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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