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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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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舍的小主人出了房门之后,院中便清静了许多。

看来,他料得不错,院中的动静,确实是那些来抓壮丁的士兵们制造出来的。

在这件事上,端木易并不想就这样袖手旁观。无论是与蒋仲达的交情,还是对黎民的怜悯,都让端木易不由自主地迈步追出了房门。

院子里,客舍主人正在谦恭地与为首的将领说着什么,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传出来,那你转身来看。

“你是什么人?”那为首的将领此时也看向了走出门来的端木易,谨慎地问道。

“哎哟,大人休怪,这是在小的店里住的客商……”那客舍主人慌忙答道。

说着,他也快步走向了端木易。

“客人啊,不是说了让您别跟出来吗?这下只怕要连累了您啊……”客舍主人低声对端木易说道。

“哦,在下只是好奇,看看究竟是哪位将军敢违逆国策,强行征用民夫。”端木易回答道。

他有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主人听到端木易如此高声地谈论此时,心道不好,只怕要惹怒那些来此征兵的军队。

果然,那为首的将领打量了端木易一会儿,骄横地说道:“一个卑贱的商旅也有资格妄议国策?谁人给你的勇气?”

端木易看着那将领蛮不讲理地模样,更生厌恶。竟然又朝前走了几步,面不改色地说道:“这位大人,鼓励对外进行商贸活动是老郑伯几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时至今日,君上仍坚持这一做法。你若是问我谁给我的勇气,那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是君上,是大郑国至高无上的君上!”

那将领闻言微微有些惊讶,他满以为在这中僻野荒村住着的,都是些黔首愚民。在他看来。这些人只要稍微一吓唬,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想不到今日竟还碰到了一个难以对付的硬茬。

于是,这名将领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年轻人。

他有盯着端木易仔细看了半天,想必是没看出端木易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这才又放心来。

接着,那将领又不屑地说道:“说到底,你不还是个贱民?!君上鼓励行商,不过是因为你们赚的钱多,交的税也多而已。别把自己想得太过高尚。”

“呵呵,”端木易嘲讽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在下高尚不高尚,在下不清楚。但是在下清楚,大人这话要是传到君上耳朵里,大人可就‘高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将领看着端木易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可端木易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笑而不语地站着。

那将领看着端木易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态,终于恼羞成怒,指着端木易说道:“好啊,你不是要与我讲国策吗?那么今日我便不抓这姓蒋的。不过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毕竟大战在即,谁知道你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大人请息怒,”客舍主人听到了将领的话,连忙上前阻止道,“大人息怒,这位客人确实是来往的商旅,小人已经验过他的身帖。大人要征兵士,我随大人回去便是。别迁怒于这位客人。”

“姓蒋的,你别在这而逞英雄,以后迟早有你那一天。但今日,老子就是要把他带走!”那将领没好气地对着客舍主人说道。

“大人.......”

客舍主人刚才又要说话,却被端木易出言打断道:“主人家不必担心,在下此去必然吃不了亏的。你且放心在客舍待着就好。替我留好房间。”

说罢,端木易转过身去,对着那将领说道:“大人,请吧?”

那将领正是怒火中烧,哪里还会细究端木易信心的来源。他只以为端木易不过是个狂妄之徒罢了,便未加细想,嘱咐手下士兵将端木易绑了,准备带他返回共城。

众人离去,客舍主人站在寒风之中,急得大汗淋漓。

这时,端木易的随从自房中探出头来,对着客舍主人问道:“都走了吗?”

那客舍主人一惊,这才想到房中还有一人。这才愁眉苦脸地说道:“你家主子让官兵抓走了。”

他本以为那随从定然惊慌失措,却不料随从不紧不慢地说道:“噢.......那岂不惨了?”

“是惨了,你也不着急?”客舍主人比随从更加担心端木易的安危。

“着什么急,等着就行了。”随从淡定地说道。

“啊?”

“对啊。是那当兵的惨了,又不是我们惨了。”随从摇摇头,一脸同情地说道。

“小哥,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客舍主人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随从一拍脑袋,云淡风清地说道:“噢,忘了告诉你了。我家主人是秦国的上卿大人、郑伯的老朋友。”

......

共城军营,被那几个粗鲁地士兵问候了一路亲朋好友的端木易此时已憋了一肚子火。

终于,到了军营,端木易的转机来了。

一进到军营之内,端木易便放声喊冤。这哀嚎之声,很快惊动了军营的各级长官。

他的目的便是惊动这些军官,最重要的,是能惊动共城的守将。

只要是这郑国能统兵的将领,端木易还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那个为首的小兵长绝对想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见了端木易还得恭敬有加。

果然,越来越多的士兵围了过来。渐渐地,也有几个更高级别的军官走了过来。

那个抓端木易回来的兵长见势头不对,正要命手下兵将把端木易的嘴堵上,却被一名看起来军阶不低的军官拦了下来。

“你为何喊冤?”那军官看着端木易略带愠怒地问道。

“在下平白无故被抓到此处,自然觉得冤屈。”端木易抢在那兵长前面回答道。

果然,那兵长被抢了词,愈加恼怒,张口便骂道:“你这厮胡说八道。”

那军官听到此话,面上顿时露出一丝怒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兵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不过自然是做了不少改动,把责任都推到了端木易那里。

“你觉得他是奸细?”那军官问道。

“阻止咱们征兵,总得查查吧?”

“哼,”那军官冷哼一声,又看向端木易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来的?如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端木易已然泰然自若,笑着对那军官说道:“这位大人,你在这儿审我也审不出什么结果。无非就是你将我屈打成招,或者你自认错误将我放了。这两个结果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在下好心给你个提醒吧。你去把你们这儿最大的那个官儿请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那军官微微皱眉,细思端木易的话,觉得似乎是有意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思忖片刻之后,军官终于决定按照端木易说得做,毕竟请大人来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不多时,军营中终于来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人。

“怎么回事?”那将军大老远便看见营中将士围在一起,心生不悦。

端木易闻声看去,却见那将军自己竟然还真不认得,不禁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那将军看见了端木易。

忽然,他脸色大变,匆匆跑了过去。

来到端木易面前,又仔细看了一下,方才问道:“可是端木先生?”

端木易大喜。没想到自己不认得他,他倒认得自己。

“将军是?”端木易略显尴尬地问道。

“果然是端木先生,快快快,松绑啊!”那将军催促完一旁的军官,赶忙又向端木易深深一揖道:“末将祝聃,见过先生。”

众兵见祝将军居然对端木易行如此大礼,都惊诧万分。

而那抓端木易回来的几个士兵,则是面如死灰,后悔不已。

“祝将军有礼了,”端木易向祝聃拱手还了个礼,说道,“祝将军治军的风范,可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

端木易这句冷嘲热讽的话一出口,祝聃立刻明白定是手下的士兵有了什么为祸之举。赶忙向端木易赔礼道:“先生见谅。末将治军不严,将士散漫无礼,冲撞了先生。”

说完,祝聃看向那个军官,问道:“谁把先生绑到这儿来的?该怎么办你清楚吧?”

“明白。”那军官答道,转身面向那几个抓端木易回来的士兵。

“冤枉啊,小的冤枉啊!”那兵长此时突然拜道在祝聃面前,连连叫屈。

“你可知端木先生何等尊贵?竟然敢把他绑到此处,你哪里来的冤屈?”祝聃怒斥道。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这位先生,自然是没有冤屈。可确实是他阻碍我们征兵在前啊。”

“是啊,是啊。”

那兵长话才说完,几个士兵也跟着应道。

“当真如此吗?”祝聃看向端木易问道。

“不错,是我阻碍了他们抓人。不过,我记得郑国兵制中,好像允许养亲独子不必服役吧?莫非这也是祝将军教他们做得?”端木易问道。

“这......”祝聃似乎有些为难。

“是我教的!”

这时,一个声音又在营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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