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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一波平亦有一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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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想要乘胜追击的贝琳娜瞬间被四条光芒支撑的锁链拉住了腰腹——手脚的动作太快,神甫们没有办法准确地抓住,实际上,老鼠将这四个神甫留在这里,算是作对了选择题,留在这里的神甫远比和他们一起冲向最前有更多的用处,他们不和那些个神庭骑士一样具备冲击性的爆发力,但他们却在这个时候正好遇上了贝琳娜!

但是!

是几乎全盛时期的贝琳娜啊——荣耀的巅峰,无人不知的冷面女仆的名头绝非虚名,能够击败她的人只有在前期对她进行猛烈的压制,但是现在的贝琳娜已经度过了前期的虚弱!

气势如虹的她宛如波涛的海洋,这些光芒的锁链无法被挣断,但她硬生生地将施加了无数固化的刻画了法阵的地面扯碎了!

满是祷文的神文的破碎带动的是锁链的消失,但肆意的圣光全部都涌进了奈尔森的身体里!他的肌肉变得更加狰狞,皮肤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具备实质化!

神庭的荣耀级一个又一个充满了令人蛋疼的持续性,永远都不知道破坏了他们的神术之后是给自己上了负面效果还是给对面加了增益效果,可攻可守的神术如同恶心人的狗屎,拼命地塞了贝琳娜一嘴,她可没有时间和这群家伙消耗下去!一下子扑向了一边的神甫,但是奈尔森比她更快,他的身体几乎被强化到了极致,面对贝琳娜的气势似乎并不落入下风,毕竟是有四个荣耀级的神甫再给他进行加持,之前贝鲁达尔可以占据上风完全是利用了亡灵的特殊性和妖精的天赋,但是贝琳娜是完完整整的人类,只不过这个人类精炼的方向出人意料而已。

不过贝琳娜的实战经验丰富到令人发指——毕竟她是贝鲁达尔出勤率最高的女仆长,几乎可以在任何贝鲁达尔大公的计划里都有她的名字,她没有犹豫,知道自己没有突破奈尔森就休想碰到那群狗屎的神甫,而这四个神甫也很聪明地分散在四个角落里,就算 有一个遭遇意外,剩下三个那遥远的距离也足以让敌人绝望。

神庭的配合果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但很遗憾的是,这群脑子进圣光的家伙,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狂信徒,比如——

“我们来了!”声音在暗室里响起,凯洛特带着两个女仆和劳伦斯在这里遇到了大大咧咧冲进来的女仆骑士团。

凯洛特这十几天过得都不怎么样,他压抑而又痛苦,面对劳伦斯的时候总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曾经对劳伦斯的父亲许诺不会杀他。

但很遗憾,最后杀他的是他的扈从。

来自于怀尔德的指示,毕竟怀尔德是骑士团的骑士长,他对骑士团内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他一手策划了这一起波澜,为的就是快速地集结城市的城卫兵,加入接下来的消耗战力去,可惜的是,怀尔德等来的是帝国军不顾一切的进攻。

这样的进攻只会让帝国军和贝鲁达尔的希望毁于一旦——要知道过了弗纳城的只有蕾莉亚和安吉拉,贝鲁达尔家真正的希望是在迪妮莎的身上啊!

凯洛特自然也深知其中,他痛苦地思考了很多很多,他渐渐地看到了劳伦斯眼睛里和自己泛起了同样的死气。

是的,自己的眼睛里居然有了死气!他对怀尔德和老鼠起了质疑,不,也不是这样的,本就不喜欢拉杰尔教团的他一直视拉杰尔教团为神庭败类,但介于神庭的友爱,他虽有过建议,但大多数时候都只会将抱怨压在心底,他不喜欢说话。

也不太会说话。

当那些营救罗克利夫子爵的人实施行动的时候,他故意安排了漏洞,想要履行不杀罗克利夫子爵的承诺,那些女仆也很精巧地利用了这些漏洞将罗克利夫子爵救走,然后……那个子爵如同傻子一样又回来了!

但他回来的原因,让凯洛特选择了沉默,陷入了更加多的不解和困惑。

如果说,高塔神庭处处都是违反了神庭的教义,并堂而皇之将神庭斥之为敌人的宗教是真正的异教徒的话,那么……

“当孝敬父母,使你的日子在耶和华-你上帝所赐你的土地上得以长久。”

“不可杀人。”

“不可奸淫。”

“不可偷盗。”

“不可做假见证陷害他人。”

“不可贪恋他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他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并他一切所有的。”

那么……违背了最基础的教义的拉杰尔教团,又是否是异教徒呢?要知道,他们遵从的,不是神明,而是神明左席的末位,天使拉杰尔。

如同陷入了魔障,他渡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和辩证,他那直愣的脑子和狂热的信仰让他咬进了牙冠——仿佛脑子就要炸开一样的酸痛。

最后,他忽然就想明白了。

不一定神庭的,就是对的。

神明也有自己的秘密,这就是拉杰尔教团的存在意义——掩盖圣洁之下的黑暗。

神明的形象骤然崩塌,因为那份黑暗不仅仅是针对异教徒,还针对了教徒。

“那并非神明的过错,而是世人对神明教诲的曲解。”

突然想起的借口骤然将神庭推到了神明的对立面!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当然是选择自己对神明教诲的正解!一往无前的凯洛特觉得自己应该帮帮那个至死都要将一切都告诉劳伦斯的老人。

那个老人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长存下去努力着,拼命地想要守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伪善者手里抢回自己的应有的一切。凯洛特忽然想起了高塔神庭的教义,他觉得自己又和那高塔神庭的教义极为相似,仔细地思考,高塔神庭不过是站在了世人的角度抨击神庭,虽然诋毁了神明,但那也是因为神庭而憎恶神明。

遵从自己的内心,只要自己还相信神明的教诲,自己就并非异教徒。

凯洛特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想法和高塔神庭最基本的教义如此吻合。

自己是不是异教徒?

当然不是!高塔神庭也是神庭,虽然筑起高塔是在向神明挑战,但筑起高塔的世人只是为了更加亲近神明!世人并没有错。

那是神明的错误吗?

自然不是,一定是神明与世人的联系出现了问题,建立地上天国必然是对的,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神明不是恶魔,不应该去抢夺。

神明会帮助弱者,因为弱者渴求神明的帮助,也只有弱者才会真心实意地祈祷。

所以……

“神明啊……”这座城市本就是信奉您的,而您的牧羊者却向您的羔羊举起了屠刀,这本就是在背叛教义。

为了拯救这群羔羊,自己必须告诉那些人,他们自己……错了。

帮助他们,将侵入者赶出去!

凯洛特压下了声音,让那群女仆骑士团紧随其后,女仆骑士团的人员不多,他很清楚,那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他们会将一部分赌注压在自己的身上,但不会把希望寄托于自身,所以……自己需要证明,自己正在将功补过。

狭小的暗室,是最适合凯洛特战斗的地方——一对一的战斗之中,没有多余的闪避的话,永不退缩的凯洛特如同一尊真正的战神——“保护自己的后方,有发现立刻通知我。”

看到女仆们,凯洛特就知道上面的战争已经打响,他们会力图全歼敌人,但如果全歼无法达成,他们就会选择击破弗纳城,然后撤退。

那样的话,整个弗纳城就会成为一片废墟,随后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抵抗维尔侯爵的抢掠。

接触过任务的中心的凯洛特很明白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强者,强迫敌人向自己低头,并让他们交出自己的一切的强者。

这与自己一开始所想的神庭骑士大相径庭。

他努力至此并不是为了让神明的圣光浸染鲜血。

自己现在在阻碍地上天国的建立,凯洛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他可以允许自己听到别人亵渎神明,因为自己也会大声地争辩,告诉那人神明的正义,尽管他不怎么会说话,他可以允许别人崇拜其他的神明,但他会仔细地宣扬神明的意义,他可以容忍别人向自己的神明发起挑战,但绝不容忍别人挑战他对神明的崇拜。

自己无法做到大公无私,但自己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自己并非异教徒。

他站在那里,面对了自己曾经的骑士朋友!

“你们错了!你们违背了向主宣誓的十条戒律!这是最根本的叛教!我已经无法容忍与你们在一起!那些誓死保卫家乡的人,那些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人,那些信奉神明的人!他们没有错!”凯洛特大声宣布着自己这几天来得到的思考结果,并死死地站在了通道里,让那些骑士面面相觑,“这个子爵是虔诚的教徒,是神明养育的羔羊,你们没有权利杀死他们!牧羊者饲养牧羊犬是为了保护羊群并不是为了让牧羊犬咬死羔羊!你们错了!真的错了!”

“……”四个骑士战成一列,他们知道自己会面对不怎么说话,或者说是沉默寡言的凯洛特,但他们没有想过凯洛特会如此激动地向着他们叱责,他们想起了之前凯洛特和怀尔德短暂的争吵。

那似乎是一个开端。

但没人把那当做一回事,但凯洛特有一点没有说错,他们确实违背了教义,但,“那也是为了建立地上天国。”

“主没有让你们建立地上天国,主的乐园只有一个,但那已经破碎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必须建立地上的天国,这不过是神庭的假象,妄图有一天神明得以回来,会为我们的努力而感到骄傲,但是如果主意识到,我们为了这个借口,甚至不惜于违背最初的戒律,犯下如同那淫邪的恶兽一般的错误,他会不会再一次大发雷霆?我们要建立地上天国,但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我们牧饲羊群,但并没有权利宰杀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主的,并不是我们的啊……”

凯洛特的脑子烧坏了……四个骑士意识到凯洛特陷入了思维的怪圈,并在这个怪圈里无法脱出。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我……觉得,凯洛特是对的。”一个骑士有些犹豫,但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走在骑士们的最后,“我们只是主的牧羊人,是他的仆从,我们没有权利从羔羊的嘴里夺走青草,哪怕这只羊已经病了,因为主告诉我们……要博爱。”

骑士们突然就安静下来,他们发现自己面对了一个巨大的抉择,一边是崇拜的神明,是自己的主,一边是效忠的神庭,是给予自己光明的指引者。

当他们的意见向左的时候,自己……是选择主还是选择主的使者?

当然是主了!因为他们也是主的仆从!不,那样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自己背负了足以堕落的罪恶,自己是坚定的神庭骑士,不可能犯错——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凯洛特没有攻击上来,他只是在远远地喊着,“请让我过去,我要阻止骑士长继续错下去,即便是魔鬼,神明也给予了其赎罪的权利。”“……”凯洛特说的每一点都是基于最初的戒律,凯洛特没有错——因为神明一开始就与人约定好了,骑士们犹豫着,当第一个骑士后退了一步的时候,其他的骑士也退到了一侧。

他们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的骑士朋友给予他们的新想法,而他的骑士朋友也并不喜欢自己被背叛。

凯洛特没有杀死任何一个扈从,只是击晕,凯洛特没有见到自己就扑上来武力解决,他只是清晰地告诉我们……

我们错了,是在劝解。

我们……错了吗?骑士们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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