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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同路、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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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娘已经走了有一会,染还愣在原地,原来,即使她将阎在这里安置的眼线都清除了,这座宫殿仍然还只是她的牢笼,她想过他日后会怨恨自己,但没有想过他会派人监视自己,是的,娉娘带来的消息,就是流云轩附近一直有禁卫进行监视,昼夜不休,她提醒染小心行事,王上已经怀疑她了。
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不是么?他不信任的究竟是什么?我出卖唳城?出卖他?还是因为那个人??
愣了整整一日,不饮不食,染终于释然了。
没有答案,她也不想要答案了,原来那人演技这么好,自己竟一直没有发现,还傻傻的想着如何能瞒着族内,也护住他,两不辜负,看来不需要了吧。想到自己每每卧在他怀里,都会想,如果这几十年都能如此,也挺好,不禁嘲弄的笑了,这细腻的小女儿心思真该死,让自己钝了眼目。
不过就是装嘛,学了那么久如何摆弄人心,自己还能输给谁不成.......
边关驻军,主将帐内,三个人的身影。
这次葶是直接将信送到了熠将军的手中,熠将军也少了怀疑问询的步骤,拿过了染的信仔细参详了起来,“原来如此,敌军正中居然是弱点,与军师判断不谋而合,好,本将军明白了,”看完,熠回身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了葶,而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夫人远在深宫,怎么对这边关战局如此了解?”
葶早知有此一问:“夫人有相熟故人,长居于宁国,之前提供老将军行踪的,亦是这位故人。”
熠听完略一挑眉,就没有再问了,“那姑娘请回吧,替本将军谢过夫人。”
“夫人还有一事要奴婢告知将军,三日后,宁国国丧的消息便会传到边关了,将军应知该如何做的,奴婢告退。”说罢未理会满脸狐疑的熠将军,转身出帐,上马离开了。
看着她走远了,熠转身对角落里一直没有出声的铃儿说道:“宁国国丧?宁国自己的边关尚无人知晓的事情,她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这位妖娆夫人,当真让人意外呀。”
“也许她真的有故人在宁国身居高位吧,看来之前有传言,说她是最楼红极一时舞姬的传闻,也并非没有道理,风尘出身的女子,总有些奇遇吧。”铃儿如今已习惯了男装打扮,只有看着熠的时候,才有些女孩子的娇羞。
“算了,不论如何,她多次助我,这情我还是领的,日后咱们也无需再提了,免得害了她。”熠将军心下明白,这信王上恐怕也是不知情的。
流云轩外,几名禁卫在向荆汇报:“荆管事,这几日除了几名宫娥来往外,并无其他可疑人等来往流云轩。”“好的,宫娥内官之类,不必上心,主要就是那日半夜出现的人影,如若再次出现,一定要即刻报到钟政殿,不可大意。”“遵命!”说罢,荆转身,换了甚为温和的笑容,走进了流云轩。
“夫人,王上请您往钟政殿一起用晚膳,烔王爷进宫了。”荆毕恭毕敬的叩拜禀告。
“有劳荆管事了,妾身梳洗一下便过去。”染先遣了他回去,自己入寝殿梳洗打扮。
“姑娘当真不想问清楚王上为何监视你么?”葶边帮染梳头发边说。
“不想,何必让他再搜肠刮肚的编理由骗我,他若以诚待我,有任何疑问直接来问我就好,只要他问,我必坦诚相告,呵~算了,就这样吧。”染说着说着就厌倦了。
“可我看王上对姑娘是真心爱恋的,因这样的相互疑心,坏了感情,也不值得呀。”葶甚为可惜。
“或许吧,如今我也是有些失望罢了,日后如何,顺其自然吧。”染还没出门就觉得心累了。
梳妆更衣,染一向少有华丽装扮,今天刻意妆点后,竟另有雍容风姿。
快两年的相伴,茧觉得自己已经对染的美貌有足够了解了,没想到她换了番姿态,还是惊艳了自己。看着染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茧竟有了自惭形秽之感,她如此明艳,自己究竟是否能留住呢?!
晚膳兄友弟恭,很是温馨,炯王爷也不避讳,直接开口说道:“茧已经将前事说与我听了,你是那人送进来了,结果竟然是茧的旧识,这缘分当真难得,那么,你确实是妖娆?”
“是,我是,以前也在楼内的贵宾席见过王爷多次,不过当时必然不能承认,否则害了最楼多人性命不说,那人恐怕也会对王爷和王上不利。”染也直截了当。
“明白,当时本王只想着你可能会伤害王上,所以才贸然行动的,害你受了牢狱之灾,还望海涵。”炯王爷拱手示意。
“不怪王爷,本来我入宫就是那人安排的,也确实别有计划,只不过我入宫当日便知晓了茧的身份以及,以及我全家惨死真相,”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所以,我便下定决心,不论多难,一定要为家人报仇雪恨。”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茧和炯虽然都没有点破,可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手和眼角的晶莹,心下怜惜,也都举杯陪了一杯苦酒。
“本来我以为茧恐怕一生都要困在那人的掌中呢,所以这么多年我培植势力安插人手,为的也不过是将来那人危及茧的性命时,可以保他一命,没想到,你比我更有魄力,最楼的娉娘是你的助力吧?她这两年分外卖力的笼络年轻官员,本来我也没多想,以为不过是生意手腕,直到前段时间,最楼大火,一众人等凭空消失,而大火后没多久,那人的黑甲兵就赶到,我便觉察出了不寻常。”炯王爷再不客套,话也多了起来。
“是,娉娘是我好友,知我想要报仇,所以一心助我,没想到还赔上了多年心血,真心对她不住。不过她这两年的笼络加上以往多年根基,确实削弱了不少那人的朝堂势力,加上铆家如今与他决裂,坚定的站在了王上身后,我们已有分庭抗礼的资本。”染很快便敛去悲戚心绪,与炯论起了如今形势。
“是,我也没想到,铆家这么快的转变,茧与我说,这还是你的功劳,是你说服他往澜贵妃陵墓去祭拜的,没想到就在那正好碰上前去的老将军和熠将军,王上的深情、不舍以及身不由己,才使得他们决意与那人彻底决裂的。”说到这里,炯由衷佩服这女人对人心的揣度。
“王爷谬赞了,不过就是易地而处,如若是我挚爱亲人受此冤屈而死,我定不会放过逼迫她的人,而能与我共情,对我爱的人也惋惜追念的,便是我的盟友了。老将军如此疼爱澜贵妃,心情只会更强烈。”染说着说着,眼神飘忽了起来,随后开口说了一句:“可惜,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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