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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端木神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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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是人,不仅是因为可以不被欲望支配,更因为他们懂得传承已有的文明,而非本性。文明是成熟的,理性的。可本性,绝不是三字经中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那样子。人的本性都是带有欲望的。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经历着一代又一代的进化和思考,同样也传承着一代又一代的思想和精神。当然,传承的同时,也会遗忘许多。

武厚爬出隧道以后,又来到了处在半山腰的这块大石头上,他小心翼翼的站在洞口一边,不敢轻举妄动,等待着那名男子。

男子爬出洞口后,弯腰单手扶额,眼睛躲避着刺眼的阳光,长年累月不曾见过太阳,这一出来,眼睛怕是一时间受不了这强烈的阳光。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阳光,等待视力正常后方才站直身体,放下手臂。

他审视了一圈周围,眼神中充满喜悦的神色,像是久别家乡的游子,独自漂流多年,终于踏在了故乡的土地上。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呀。”男子自言自语:“物是人非,此后怕是会很寂寞了。”

武厚心里始终不敢认为眼前这男子,是像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他想,在这大山之中,爬过一段隧道,一个长年密封的石室内,又有一个长年密封的石棺,石棺内躺着的人,不可能还活着。可此时此刻在他面前自言自语的男子,说话语气,举止动作,以及呼吸时起伏的胸口,又都在说明这是一个正常人。

“他站在太阳底下竟然没事。”武厚想到电视里那些僵尸,一遇到阳光就浑身冒烟,痛苦难耐,而这人在阳光底下站着若无其事,应该不是鬼。可有转念一想“如果是人的话,他在这山里面不吃不喝,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里有许多疑问,可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瞪着眼看着这奇怪的男子,生怕他突然发怒,把自己丢下山去。

男子停止了自言自语,转头看向武厚,问道:“小娃娃,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武厚不敢撒谎,把想爬山看日出,不料遇到大老虎,失足掉下山崖,又落到大石头上,后来发现了小碎石的机关,巧合下找到了石室等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男子。

男子听后,观察了一会武厚,确认他没在撒谎,才断定武厚是机缘巧合下来到的这里,而不是某一些有目的的人。

“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怕是要死在这里了。”男子看了看上方的山顶,觉得武厚一个人,是绝不可能爬上去的。

武厚听了这话,心想,要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于是开口回答:“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怕是还在棺材里躺着呢!”

男子听了这话后,轻轻一笑,伸手触摸了一下武厚的鼻梁,然后抓住武厚的肩膀,纵身一跳,两人向上高高跃起,落到了山顶上。

到了山顶后,武厚一脸懵逼的看了看周围,发现了自己的手电筒和小匕首,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悬崖下面,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做到的?!”

男子笑而不语,来到悬崖边上,视线向下看去,远远看着刚刚二人处在的那块大石头。他伸出两指,朝着下方比划了一个切瓜的手势。半山腰上一声巨响,大石头应声而裂,掉进了山谷里,不易发现的洞口也徐徐关上了“门”。

目睹了这一切的武厚,已经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看不懂在比划什么。

这时候后面走过来一只老虎,就是一直在树下卧着的白虎。只见它走到男子身边,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的在男子的身上蹭来蹭去,口中发出声音。男子也伸出手抚摸着白虎的毛发,柔声说:“嗯,辛苦你了。”

武厚指着白虎,瞪着眼珠子说:“它....它....”

又指着男子说:“你....你....”

最后又指着他们说:“你们....你们是....”

“是一家人。”男子平静的回答道。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武厚的认知,此刻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不,应该就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过难以置信。他伸出一只手,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好疼好疼好疼!”武厚打完之后,连忙用手揉搓半边脸,直呼好疼。

白虎长大嘴巴,发出奇怪的声音,不过能看出,它是在笑。

武厚听着白虎奇怪的笑声,问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放开白虎,又来到悬崖边,看着茫茫大山,轻声说:“我?我是什么人?”

思绪飘向了很多年前,那时自己正戎马江湖,风采无双,仅凭一己之力,就吓得整座朝堂噤若寒蝉,三军将士无一敢战!那贵为人间帝王的皇帝老儿,见到自己也得弯腰行礼。

想到这里的男子有些哀伤的说:“前生今世,镜花水月,皆是梦幻泡影罢了。”

一声长叹,男子转身看着武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如今是何朝代?”

武厚皱眉说:“朝代?什么朝代?现在是新中国阿。”

“新中国?”男子疑问:“什么意思?”

“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武厚看男子问出这种问题,心中奇怪,便问:“你不会是古人吧?”

男子默然。

“我曾是这十万大山之主。”男子看着群山,幽然道。

“哦。”武厚哦了一声,似懂非懂,也像男子一样看着群山。

“我见群山妩媚,群山见我低头。”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伤感的说:“我见你妩媚,你见我低头。”

武厚听不懂男子在说什么,此时虽然仍有很多好奇,但也不再感到惧怕。他尽量显得自然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答:“端木神九。”

“端木神九?好奇怪的名字。”武厚嘿嘿笑了起来:“谁给你取得?”

男子不在意武厚的笑声,接着回答:“当年我走遍神州大地,遍访九州名士,取长补短,另辟捷径,一反传统武学,独创一门,自成一派,天下间无一敌手,故更名神九。”

“这么说你是武林高手了?还是天下第一?”武厚双眼放光,期待的看着端木神九。

“可以这么说吧。”端木神九继续道:“因为我自创功法与传统武学大相径庭,所以世间习武之人把我归为了邪魔歪道,说我是杀人放火的大魔头。”

听到这话武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接着问:“那事实呢?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端木神九仰天一笑,朗声道:“我端木神九,平生所杀之人只有七位,其中四人是这山上落草为寇的江洋大盗,平日里欺压百姓,恶事做尽。其余三人,有一人是朝廷高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剩下两人是与我切磋武艺的一对孪生兄弟,合修之术冠绝当世,使我不得不使全力迎战,结果失手误杀了二人,当真是可惜。”

听他这么说,武厚心里放心多了。连杀了多少人,为什么杀人,杀的是什么人,都一一记在心里,而且所杀之人,皆有该死之处,至于那比武失手打死的孪生兄弟,这也不怪端木神九,比武都是有风险的,毕竟,拳脚无眼。

“武道一途并无正邪之分,武是死的,人是活的。倘若习武之人宅心仁厚,慈悲为怀,以修武德为首位,不恃强凌弱,那便是正。”端木神九停顿了一会,感慨的说:“若是有人习武,只为一己私利,仗着一身武艺处处给自己行方便,欺压弱小,助纣为虐,甘愿寄居在高官富商之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便是邪。”

武厚不明其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听端木神九说的正气凛然,心想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他这般的少年,岁数尚小,未经人事,不懂人情世故。他所理解的好,大概就是,门卫张大爷那样,发现了自己在厕所抽烟,没有告诉老师,也没有告诉家长,反而或多或少的给武厚行个方便。

他所理解的坏,也只有苛刻的老师,在发现自己不好好上课的时候,让自己到教室外罚站,没收了自己的小说和游戏机,让武厚回家请家长到学校来。对武厚来说,这是坏,这时候的他还不理解,其实这是好。

像是看透人生的端木神九打量着武厚,看着那已有壮年男子身板模样的武厚,心中有些赞赏。他开口问;“小娃娃,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

“哦,我叫武厚,武术的武,厚实的厚。”武厚大大方方的回答。

“嗯,武厚,好名字。”端木神九继续道:“虽说你掉落山崖,沦落此地,有一部分是白虎所为,但你来到平皇山,或许也是天意。”

武厚奇怪道:“为什么说是白虎所为?”

“因为白虎见你站在山顶,所以它故意把你吓的掉落山崖,好让你发现山洞,继而找到我。”

“那它怎么确定我就会刚好掉到树上,再落到大石头上。”武厚打破沙缸问到底的毛病犯了起来。

端木神九晃神,轻声说:“或许这就是你我的缘分吧。”

“哦。”武厚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正在思考缘分的武厚,抬起头,看到端木神九双手相扣,向武厚作了一揖,正色道:“端木神九,谢武厚搭救之恩。”

“哎呦,你这是干啥?”武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规矩。”端木神九直起身,洒然一笑,接着说:“你跪下。”

“啥?”武厚难以置信的问。

可端木神九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根手指不易察觉的指了一下武厚的双腿,武厚突然就觉得双膝变得沉重无比,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端木神九大声说:“小娃娃,我见你身强体壮,骨骼硬朗,是棵练武的好苗子。今日我收你为徒,此后传授你一些强身健体,护己周全的入门之道,但也要牢记“侠义”二字,你可每日太阳落山以后,来此处找我。”

武厚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水,他的眼神从起初的迷茫,惊恐,逐渐变为坚定,欣喜。

这一年盛夏,武厚一场奇遇,从此踏入习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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