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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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泉懊悔的流着泪回到自己的寝宫,黑鹰留了个小宫女,将其他人都撤了,命守卫严加看守。

被留下的小宫女那个的委屈啊:“凭什么我得留下!我不要!”

“毕竟还是良娣,总得有人伺候,你先忍忍吧,殿下会想办法的。”黑鹰安慰道,随后扬长离去。

“哎哟,我这辈子造的什么孽,遇到你个扫把星。”小宫女气得原地打转,听着兰泉的哭声更加烦躁。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小宫女就像抓住唯一的出气筒数落起兰泉:“都是因为你,好好的东宫搞得规矩特别多,殿下心情不好脾气越来越差!”

“我们虽然盼着殿下能封妃纳妾,大伙还像一家人有说有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是监视,就是立规矩,天天担惊受怕!”

“你是来和亲的,殿下才是你真正的依靠,你能不能安安分分的别惹事。”小宫女简直快要被气疯了,她虽然不懂什么政治,但她明白,后宫的女人就该向自己的男人。

一切的一切,就如陈夕所言,和睦的东宫变了,因为她的到来变了。

她作为公主,深居宫中,那些尔虞我诈争宠斗狠,她习以为常。她从未想过,宫廷的生活,会有那么和睦的一片天地。

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就会带出什么样的下人,东宫的氛围,可见夏景阳的品德。

夏景阳虽有欺强凌弱的一面,更多的却是冷傲之下的柔情。而这一点温柔,无论何种原因,也曾落在她身上,只是她不自知,贪婪的想要更多。

他有心爱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也永远不会将身为良娣的她,视为姬妾。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她的到来,毁了这片小天地。

此时此刻,她更加深有体会,陈夕教训她,一点都没错。

兰泉哭着向唯一的小宫女跪下:“是我连累了大家,我错了,我求求你,帮我向殿下说声抱歉,我知道错了。”

一个高贵的公主,一个远赴异乡和亲的公主,卑微的向一个身份远不及她的人下跪。

小宫女毕竟跟着夏景阳,天真单纯,那些耍心眼的事都由她们的主子罩着。

“我只帮你带话,殿下要怎么处置你我可不会求情。”想想夏景阳成亲前情绪低落,皇后仗势欺人,小宫女知道夏景阳厌恶这个良娣。

然而当小宫女来到太子的寝殿时,被黄岫和红翡拦了下来。

“殿下在休息。”

“唉,那等他醒了帮忙带句话,兰泉说她知道错了,给殿下道歉。”小宫女无奈只能留话。

这东宫乌烟瘴气何时休,也难怪她们家的殿下累了。

听到兰泉转达的话,夏景阳气得火冒三丈。

她可真会挑时间,存心坏他好事!

“不用废话,白绫毒酒二选一!”夏景阳怒不可遏拍桌站起身,已是忍到极限。

“等等!”陈夕放下冰糖葫芦连忙制止。“殿下,兰泉又没犯什么大错,使团还在,皇上也盯着,你随便赐死和亲的良娣破坏盟约,让其他附属国怎么看我大沧。”

这事扯到政治层面夏景阳纵有千百个不乐意,也只能忍。

才怪!

什么太子责任,让它滚一边去!

夏景阳可不管那么多:“先弄死再说,给她扣个给谋害储君的细作罪名,还有压圣扎小人大逆不道,后宫死人的理由多得是!”

“夏景阳,你就那么喜欢杀人吗!”陈夕越听越不对劲,他为了杀自己的姬妾花样百出,简直疯了。

“……”

“红翡你先退下。”

就在他细数罪名的时候,她的声音仿若黑暗中的一缕星光,足以驱散阴霾。

他哪喜欢杀人。

他从小和落尘一起长大,他纵使双手沾满鲜血,对杀人仍是排斥的。

麻木的杀伐中,他保持了一点清醒。

“你冷静点,兰泉还罪不至死,她的心是向着你的。”陈夕轻轻拉着夏景阳的手劝到。

“身为帝王,你的确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我知道你手中满是人命,有无辜的,有错杀的,也有该死的。我相信那都是为了大局而杀,景阳,千万不要因一己之私杀兰泉,因为你是景阳啊。”

倘若他杀人如麻,不会在乎多一条明知罪不至死的人命。

一旦他因自己喜好杀人,他将成为隐形的侩子手,视生命为草菅的行尸走肉。

他是夏景阳,是个人啊,不是杀人魔。

“辰兮……”他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在迷茫中寻求星辰的微光。

“还记得我刚习武时,父亲曾说,止戈为武。他在沙场上杀敌,为了守护而杀,你满身鲜血亦是如此,你们都不是因一己之私滥杀之人,是我最珍视的人。”

杀一个人,能有千百种理由,可善良却是人的天性。

也许有人会觉得可笑,很傻,甚至鄙夷,那也只是高度不同,心境不够宽广容不下而已。

她喜欢的,是那个风趣幽默杀伐果断怀着仁心的夏景阳,一旦他因一己之私开杀,越了那条线,很多事都将倾斜,甚至足以改变一个人。

“她这辈子,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其实挺可怜的。”

陈夕自夏景阳身后抱住他,靠着他的宽背,安慰他。

兰泉可怜,他又何尝不可怜。

“只要我活着,我就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哪怕你满身鲜血,后宫佳丽三千,我无名无份,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

“辰兮……”

夏景阳大手覆上腰间的手,虽然没有以前的温热,但不至于冰冷。

他转过身让她靠在他怀中,两人彼此相依相伴。

“兰泉的事你别跟她硬碰,让我先跟她谈谈。”

他这后宫多了个不请自来的笨女人,真的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帮他。

那个人,就是他的太子妃,辰兮。

“辰兮,嫁给我吧。”

他轻吻上她的双唇,她羞涩避开埋首在他胸前。

“你知道这很难,我需要江卿支持,才能为父翻案,而且能不能恢复身份,还很难说。”

虽然她已取得证据,但她见不到皇上,只能通过江卿。

那可是禁忌的悬案,贸然提起等同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虽说江卿想树清朝纲,他想做到什么地步,愿不愿意冒这个险碰禁忌?

交给夏景阳,他无监察权,组织大臣们联名翻案很容易被庆王反扑越权栽赃,搞得两败俱伤。采取极端逼宫,还没必要到那一步。

夏景阳搂着陈夕柔软的身躯,将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头上。

“你这说法,我能理解成想嫁给我吗?”

“你的脸皮怎么能那么厚!”她只是说嫁给他很难,微乎极微,也可以理解为婉拒吧。

“因为我不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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