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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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县的百姓究竟中了什么毒?

根据医馆所提供的病例来看,魏太医愁容满面:“初步推断,应是吃什么慢性毒药,有点像又或是其他不明物体,具体是什么还需查到毒源才好断定。”

也就是说,中了什么毒,只能推测出大概。

“此毒可有解法?”陈夕问到。

魏太医:“有,就是比较麻烦,有点慢。”

说起解毒,魏太医又道:“此外,蔡员外家井水里的是鹤顶红,此毒并非传闻所言无药可解,臣有办法,但及其麻烦。”

至于行迹可疑的二妮,现在找不到人,线索断了,只能对蔡员外家暂做观察,看是否是他们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

当然,暗杀太子而被殃及无辜可能性比较大。

武陵毒源需进一步调查;尸瘟及病情已加以控制,有利于后续缩小范围查清毒源;蔡员外家也不用太担心。

现在还需调查乞丐是谁派来的,如果他有同伙,今天蔡员外家井水投毒、基本上能锁定真凶。

在坐都是聪明人,有哪些问题大家心知肚明。

“轮到我汇报消息了。”黑鹰道,就在回府衙等的时候,他也沒闲着。

“刚才我审过乞丐,用了刑还是什么都不说,怎么办?”

乞丐的说辞是:他只是吆喝大家看热闹,然后没想到引起爆乱,他吓到就想赶紧跑,没想到就被抓了。

“这种时候还吆喝看热闹?”这拙劣的说辞,陈夕听了就知道是在撒谎。

可明知撒谎又能有什么办法,查案讲究证据,即便怀疑没有实证,双方单凭一张嘴在扯,根本扯不出什么来。

昨天的行刺明显有人在幕后推动,乞丐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却偏偏难开金口。

“那个李狗娃,也有问题。”陈夕沉思道,线索并非只有乞丐。

“何以见得?”夏景阳有些不明白,其他三人也不解。

李狗娃不是暴民行凶吗?动机明确,还有什么好查的。

按律法,狗娃完全可以直接处死,但毕竟只是个孩子,该怎么酌情处理还是交陈夕定夺比较妥当。

在众人其刷刷的注视下,陈夕道:“镰刀上有毒他下手却不重,行凶后明显受到惊吓,他的行为前后矛盾。”

一个能在刀口上涂毒的孩子,只有心狠手辣的人才会这么做。可这样的人,却下不了狠手,看到伤了人还被吓到。

陈夕觉得,混乱之下,第一反应才是狗娃真实的一面。

“小孩子不懂是非曲直,不知行刺太子无论成败都得死。他父母是因为认出他才被抓,可见父母疼爱他,不可能教他这么做,狗娃应是受其他人挑唆。”

“对哦,这点我怎么没想到!”

都说女孩子心思细腻,这话说得没错!

魏太医对陈夕点出这么细微难察的事更是由衷赞叹:“早听闻陈大人思维缜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太子对她情有独钟。

“我也只是猜测,还需问问狗娃。”陈夕道,狗娃和乞丐一样,动机明确,讨厌皇族。“若我猜的没错,对方敢怂恿小孩子,就已准备好说辞。”

所以无论黑鹰怎么审,乞丐口供一直都是讨厌皇族,狗娃不用审也知道他的口径会和乞丐一样,毕竟这样的说辞是最安全的。

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真的很难问出那些不符合逻辑的行为背后是什么。

“问题是狗娃一个小孩子,大人一定会教他怎么应对审问,难道你想对小孩子用刑?这说不过去,容易落人口舌屈打成招。”

“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江明明提醒到,随即迎来夏景阳的怒斥,他就是讨厌他在陈夕面前有所表现。

陈夕就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夏景阳,这么无理取闹耍小孩子脾气,亏他还是个太子!

被嫌弃的人,就像被主人训斥的狗狗,心虚的扭过头当做他没凶过江明明。

江明明说的不无道理,还是尽量避免打草惊蛇,要审就得一击中的。

众人才刚寻得突破口,却又立即陷入沉思。

“狗娃那边我有办法!”末了,陈夕突发奇想。

……

另一边,武陵县地牢里,那个乞丐站着离开牢房,随后就躺着被人抬了进来。

隔壁的李狗娃颤颤巍巍的缩在母亲怀中,目睹着一切。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他们会被怎么处置?他们还能不能被放出去?

“娘,我害怕。”

都说下了狱都会脱层皮,狗娃他爹娘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大人,大人,我儿子是无辜的,他一定是受人怂恿!”

隔壁的邻居出了事,狗娃的父亲隔着铁笼大喊着,回应的却是隔壁的乞丐。

“什么受人怂恿,孩子一但招供,你们全家都得完蛋!”

狗娃爹:“你瞎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我还怀疑是你怂恿我儿子干坏事!”

狗娃娘:“就是,不然官府干嘛抓你!狗娃,你跟我说是不是他教你刺杀太子!”

乞丐:“什么叫我教孩子刺杀太子,官府乱抓人什么屁事做不出来!”

汪汪汪,汪汪汪,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很快引起牢头注意。

一顿胖揍伺候,可算安静。

没过多久,几个衙役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抓起狗娃就走。

说是阎王爷提审,既然是上头的意思,牢头没敢多问,狗娃这小兔崽子一家三口算是死定了。

还没等狗娃反应过来,他已被带到一个房间里,还被灌了不知什么东西,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

一面铜镜,映着一张苍白的脸庞。

陈夕端坐在铜镜前往自己,拿着笔,往自己的脸上上着朱砂,画下一滴泪痕。

“这方法有效吗?”一旁夏景阳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看着陈夕照镜子,不禁皱眉,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你看我像死人吗?”陈夕冲夏景阳做了个鬼脸,完全不把他的疑惑当耳边风。

难得看到她化妆的样子,没想到化得跟鬼似的,对此妆容夏景阳不感兴趣。

“就像个丑八怪!”

“滚!人家说正经的!”

正当两人拌嘴,魏太医来了:“大人,都安排好了。”

陈夕回头询问了他的意见,魏太医也算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人,总觉得不太像:“死者唇色泛白。”

“我来画!”闻言,夏景阳莫名来劲,抢过陈夕手中的笔轻轻托起她苍白的脸。

“殿下你干嘛!”陈夕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心上不禁一颤,羞涩的手舞足蹈想推开他。

“安静。”

可是某人却乐在其中的给她的唇上着白色粉底,她越躲,他凑得越近。

一旁的魏太医看着眼前的画面,摇摇头退出房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也算看着太子长大的人,朝中那些事他虽然无心参与,却也略有耳闻。

‘情’之一字何其珍贵,他们的太子殿下遇到了能彼此真心相待的人,让他感到欣慰。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想帮他们却没有那么大的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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