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一个姑娘家,都已经两情相悦了,居然还不答应提亲?

“她为何不答应呀?”免不了好奇陈夕拒绝提亲的理由。

虽说太子娶妻需皇上下旨,但在下旨前都会事先征得对方家长同意。陈夕家长不在了,自然是她自己做主。

一方面是避免抗旨不遵给皇族丢脸,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夫妻间的生活能和睦。普通百姓都不喜欢娶一个天天跟自己闹的媳妇,更何况是日理万机的皇上和太子。

能让皇上下旨提亲的一般都是达官显赫,政治联姻,基本上没有不答应的,除非他们家闺女没看好,预定的红杏出墙了。

“可能是因为案子还没结,心里不踏实,也可能她性子倔压根没想过这种事。”在夏景阳的印象中,陈夕很少笑,却很容易开心。

“具体的,我没敢问。”

“怎么会没敢问呢。”堂堂七尺男儿,只不过是把事情弄那明白,怎就不敢了?

他这样不清不楚,不死心,姑娘态度明确,只是没给理由。

这两个人,该怎么说才好呢?

“这次回京,叶凌飞的案子已经安排上,无论结果如何辰兮都打算离开,我必须尽快让她答应嫁给我,”夏景阳催促惠妃答应。“所以母妃,等她醒了您赶紧帮忙提亲。”

这次回来,他至少要拿掉兵部,除掉柳方权,娶辰兮,齐州知府秦天禄自然也不会放过,可谓大扫荡。

他会选择快马加鞭赶来皇家寺院,一方面的确是为了避开邱光明的暗杀,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母亲这边能做做陈夕的思想工作。

可是陈夕都已经拒绝再三,他这样死缠烂打又请来惠妃娘娘,真的好吗?

欺负人家没家长?

“好吧,看在你这么哀求份上,我会跟她聊聊,看看能不能先进宫当昭训。”

“我就知道您最疼我!”说罢,夏景阳献殷勤的给惠妃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只是这昭训,是不是有点……”

“嫌弃啊。”惠妃舒服的享受着儿子的孝顺,能有个情意相通的人陪着,这心里踏实。

“肯定嫌弃,这品阶也差太多了。”

……

时间,晃眼又是一个夜晚。

江明明这边,孤军奋战,翘着二郎腿昏昏欲睡。

他今天也没忙别的,发了道告示,告知邱光明他媳妇现在被接到府衙,再不现身谈话,其妻以行刺太子同谋论处。

“这是威胁,威胁啊!官府办案哪有这样,屈打成招,啊不,威逼利诱!”

“可是听说邱光明真的策划行刺太子,否则干嘛躲着不出来说清楚,江大人为官清廉不会错怪他。”

“反正就是不能用这种威胁逼供的手段!”

“他活该,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现在封城就是因为姓邱的这个混账!”

对于官府办案手段,老百姓是众说纷纭,这世道,并不是非黑即白。

算算时间,外出查粮的士兵也回来了。栖云这边啥也没有,昭阳那边粮草还在路上,先派人告知一声。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等。”不然还能怎么办。

现在江明明一门心思抓邱光明,只要抓到他,行刺太子案就能明朗结案。反正现在瘟疫已经解决,就差等病患全部康复,粮食问题是下任知府的事。

更何况,他也出不去。

夏景阳也是够狠的,下令封城连官府的人都出不去,他想传信只能飞鸽。

现在他手上的证人只有狗娃和乞丐,很容易被反咬栽赃,最关键还需换到二妮,抓到邱光明。

四个证人,外加蔡府佐证,还有魏太医和陈夕的死,三起案子连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足以弹劾皇子。

这是夏景阳想要的,而江明明,他要的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真相,他不喜欢老一辈点到为止的处理方式。

不清个彻底,难道留着春风吹又生?当然,既然是皇子,他也不至于斩草除根,要了皇子的命,毕竟那是皇上的忌讳。

“你们也别闲着,帮忙想想怎么弄到十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才是让江明明最头疼的。

抓了邱光明又能怎样,二妮蔡府投毒,蔡府已经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他完全可以说是江明明一面之词栽赃,除非二妮招供她是受邱光明指使,两起案子才能连起来。

就在江明明为十个姑娘发愁之际,邱光明总算来了。

“哟,可算愿意现身了!”江明明也不急着抓人,反倒是请邱光明到前厅喝酒。“先说说吧,有啥要交代的。”

一旁,师爷备好文房四宝,正准备做口供。

“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邱光明笑着反问。

“唉,我可是监察御史,靠的是用脑子吃饭。”江明明先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昂首饮尽。“你媳妇在我手上,你对她有情,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而且经过一连串事情后,我有所防备,毒杀行不通,突袭你打不过我。”

“更何况殿下已离京你任务失败,你背后的人应该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你已四面楚歌,倒不如自首也许还能最后换点什么,毕竟我发的通告是谈话,而不是抓你。”

一番长篇闲谈,邱光明也不傻,江明明所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只要他想,他有能力避开雇主的追杀,独活不是问题。

可他放不下他的家人,他本想赶紧藏起妻子,奈何她患病需要救治。好在邱婶先落入江明明手中,还有谈的余地。

“玉珊,她还好吗?”双方摊牌,邱光明垂下眼帘,先问起妻子近况。

最后见到她时,她容颜不再,全身溃烂,完全一副行尸走肉。他有任务在身,又因误会吵了两年的架,也不知怎么向她解释,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之后官府收治病患,他总算松了口气。

“邱玉珊好着呢,如果你不老实招供,那就不好了。”江明明慢悠悠道,看来邱婶说得没错,邱光明还惦记着他们母女两。

“我想见她。”

“行,先上镣铐。”江明明打了个响指,随即,在门外守着的衙役给邱光明四肢上了铐。

金属哐当声何等冰冷,人心却是热的。

“光明!”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丈夫,邱玉珊含着泪情不自禁扑进邱光明怀中。

他抱着娇妻久违的身子,埋首在她发间,忘情回味她的味道。

“玉珊……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看着丈夫戴着镣铐,邱玉珊摇着头,伸手轻抚丈夫的脸庞。

泪珠打湿她的脸庞,他伸手为她擦去,他终究给不了她一个家。

“你从未负我,只是我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他不说,是怕她担心。

他不说,是害怕她嫌弃他。

他不说,是因为他在乎她。

他宁愿误会,也不敢对她坦白,如今,她已知晓。

他对她,痴心一片,哪怕聚少离多,何来辜负。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