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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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他收钱买命,杀的人有好有坏。父亲还说,他投入瑜王麾下,虽然日子安稳了,但是权势争斗,终有一天他也会远行,要她不要太依赖他。

“爹亲,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二妮。”饭后,小家伙还是像牛皮糖一样,缠着邱光明。

“因为二妮这个名字很普通呀。”邱光明给女儿洗着澡,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若非官府通缉,没有人会想到他的身份。

他们家,就该普普通通的。

“平平淡淡过这样普通的生活,二妮喜欢吗?”

“当然喜欢呀。”怎可能不喜欢,因为她知道父亲不是普通人,他们家才更希望平淡。

末了,邱光明用浴巾将这粘人精包裹住,将她抱她自己的回房间:“下次你得学会自己沐浴,别什么事都要人帮着。”

“我不要,这样爹娘就不会离开我。”二妮站在床上,扑上前抱住父亲,她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泪忍不住流下。

“哪有让爹娘伺候你一辈子的!”邱光明笑着轻拍女儿的小屁股,催促她站好,帮她穿好衣服。

女儿家家的心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二妮发出呢喃的声音,撒着娇掩饰着泪花,就是抱着父亲不放。

“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粘人!”

“晚上我想和爹亲睡。”

“好好好,都依你。”

他们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今后,再无天伦……

直到翌日清晨,二妮仍未放过邱光明,就像一只章鱼张开四肢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看着身上的小家伙,邱光明勾起嘴角,庆幸还好生的是女儿。

女儿贴心,乖巧懂事,今后只能换她照顾玉珊了。

……

又是一个夜晚,夏景阳在皇家寺院待了两天。

黑鹰趁着夜晚偷偷溜了进来,将京都大致的情况汇报一下。

“老六主动请战?!”听闻夏青羽上战场,他头皮发麻重重叹了口气。“多大的人了,还那么沉不住气!”

事情本来就够多了,这时候还起战事,很多事想上奏皇上,很容易受战事影响被推掉。

“殿下您刚回京,公主和宁王曾来探视,都被属下挡了回去。庆王安静得出奇,瑜王那边派了人到武陵县,估计是想杀邱光明灭口。”

算算时间,杀手明天应该会到。

御史台那边,也派了人,几乎同时出手。

“武陵县有江明明,邱光明应该是会武功的,他想多活几天就得跟江明明合作,暂时不管他们。”夏景阳道。

现在最让他头痛的还不是这些。

东泽国明摆着是有备而来,不可能不对大沧事先做调查。

夏景阳一想到之前樱子招供的线索就毛骨悚然,这些军情,是为了除掉林钟而流出,也不知否有被传到东泽那边。

“东泽那边,柳方权也去了?”夏景阳问到。

“是。”

“谁让他去的!”

“兵部。”

大战在前,夏青羽身边居然跟了个心怀二心之人。

他在叶家军眼中,参与陷害护国大将军,平日里留在营中看着也罢,六皇子出征他随行,这还怎么取信叶家军!

“皇上就没说什么?”

“他区区副将,而且不成气候,陛下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呵,皇上注意不到,那就我来!”夏景阳露出狠历之色,取文房四宝拟诏令,虽然太子的权利不及皇令,但至少有点震慑作用。

正当此时,禅房外小沙弥又来了:“殿下。”

“干什么!”

“那位女施主醒了。”

“辰兮?!”夏景阳反射性的手上一抖,随后干咳几声装腔作势的将纸揉成团扔掉。“知道了,先下去。”

夏景阳重新落笔,最后在信上盖下太子的印信,交予黑鹰。

“你赶紧去找赵常山要只海东青,传信给老六,我见了辰兮就回宫。”

“为何是六殿下?”黑鹰疑惑,看这诏令,明明是给柳方权的。

“老六是大将军,我要调他手下,总得经过他吧,两人夹击,柳方权还敢不从?”夏景阳起身解释道。

太子下诏令,柳方权战前可以不从,可是加上大将军行军令,那就不一样了。

如此一来,至少先把军中内鬼调走。

可是太子干涉军营的事,总是不妥,很容易被有心人弹劾,说战前未经皇上允许召见将士。没有正当理由,完全可以被说成干涉军权想谋反。

思及此,夏景阳又吩咐道:“传我令,诏江卿亥时随我御书房面圣议事。”

“亥时?都快半夜了打扰陛下,是否不妥?”

“没有妥不妥的,我先斩后奏下诏令,必须赶在朝臣反弹前禀明皇上。”不然到时候就真的有理说不清,夏景阳的太子之位不保。

兹事体大顾不得礼数,事关太子之位,黑鹰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临走前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有些忧郁,亦或者说,悲伤。

“怎么了?还有事?”

“没事。”黑鹰行了个礼,赶紧去办事。

……

当陈夕醒来,本以为第一眼见到的会是夏景阳,没想到是位师太。

对方也没说啥,只是简单解释下目前情况后嘱咐她好生歇着。

什么情况?

那家伙不是说想跟她解释买幽兰的事吗,按他的性子,不应该派个认识的人守着吗?

还是说那家伙也遭人算计?

“请问师太,殿下可还好?”

“你这是想我呢,还是想我呢!”

正当陈夕问起夏景阳的安危时,某人就臭不要脸的凑了过来。

见他没事,陈夕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拉起被子蒙住脸。

“哼!”

“你这是干嘛?”夏景阳皱眉,虽然很高兴她撒娇,可是他还得赶回宫,没时间跟她打哑谜。

他居然还有脸问,不先跟她解释买幽兰的事吗!

隔着被子,陈夕闷闷道:“我要睡了。”

“好吧,我待会得赶回宫,有些事刚好先跟你说下。”夏景阳就当陈夕害羞,坐到床边,突然正经起来。

没想到她刚醒,他就要离开。

这样的‘重逢’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她原本以为他会异常兴奋,坐立不安的粘着她。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平淡。

魏太医死了,东泽国起兵,国事当前他真的没心情闹。

夏景阳怜惜的伸手,摸摸陈夕的头:“御史台那边,我跟江卿说你死了,你现在是叶辰兮。”

“什么?!”他,他要跟她说的就这个?

辰兮愤愤的拉下被子,夏景阳以为她在气他设计她诈死。他明白,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不喜欢被人安排。

“你爹的事我这次回来打算叫江卿翻案,如此一来陈家养子的身份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诈死,免得他卸磨杀驴。”

陈夕这个假身份的消失,她当然也明白,是时候了。

只是他们都不明白,她的怒火来自女人天生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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