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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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立刻劝她报警。

但是小妹却拦住了他,宁可去死也不允许同事报警。

这毕竟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既然李某这样坚持,同事也不能越俎代庖帮他她找警察。不过同事告诉李某说,避孕药要在24小时之内服用才有效,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现在才吃避孕药是没有用的。

于是小妹忐忑的度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反复用试纸确认自己没有怀孕,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但从那开始,她的情绪就产生了强烈的波动,去看了心理医生,吃了精神抑制类药物,还开了安眠药。

奶茶店小妹的确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对于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她也只是对自己的同事说了一个模糊的大概。并没有告诉他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同事也无法对警方复述李某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产生了抑郁情绪。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小妹去宾馆送餐,正好看到了几个正在群魔乱舞的人,被他们强行拉进房间进行了侵害,这导致奶茶小妹心理出现问题,所以产生抑郁。

奇怪的是,在此之后,对她实施侵害的几个人反而也抑郁了,并且开始像李某一样服用安眠药以及精神抑制药物,而且还有一个人失踪了!

刑侦支队带着几个人从奶茶店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邱健清看了一眼表,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回家喂狗。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就决定直接买些吃的去邱健清家吃,顺便让他喂狗。

打开家门,大黄立刻围着邱健清打转,不过当它发现后面的人里还有林森的时候,立刻哀嚎一声钻进了床底,它已经对林森这个人产生了心理阴影。

林森感觉到了自己的威慑力,非常得意。胡天斜了林森一眼,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精神病,把一条狗吓得钻床底有什么好骄傲的?

趁着英宁和郑东两个人去准备食物的时候,邱健清就给大黄准备了晚饭。

几个人一面吃着饭,一面交流了他们调查的结果。

首先他们确定了周兰这个人并非首次调查时那样温文尔雅的君子,他对女性有着极强的厌恶心理,当日可能就主导了对李某的侵害,而其他几个人配合着他。

“真想不到他居然是那样一个人,”英宁一面吃饭,一面对大家说,“如此的话,我倒是能够理解其他几个人为什么会出现精神异常的症状了。那几个人受到周兰的控制,如果当时周兰决定绑架这个奶茶小妹的话,其他几个人就算心里有所不满,在他们扭曲的关系之下,他们也不敢表示反抗,所以事件结束之后几个人就产生了抑郁情绪。”

胡天想了想,接着说:“我倒有一个猜想,你们觉得会不会是其他几个人看到周兰做得太过分,于是联手制止了他,不小心弄出了人命。因为出人命了,所以奶茶小妹吓坏了不敢报警,其他几个人呢也不敢声张。”

邱健清:“看来你们现在都觉得这个周兰已经死了。”

林森:“你们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我还是认为奶茶小妹肯定是拿不到氰化钾的,她体内出现了氰化钾,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几个人一面吃一面聊,吃完了饭几乎就把案情交流得差不多了,时间临近午夜,而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

于是邱健清说:“大家不要回公安局了,胡天你把英宁送回家,大家各自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去上班。”

郑东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2点,顶多就能睡五六个小时,于是他放下碗筷,直接钻进了邱健清家的客房,不打算走了。

林森瞧见郑东抢了邱健清家的客房,于是就跑进了主卧,顺便锁上了门。

邱健清一个没留神,两张床就都被人占了,于是他非常愤怒。他敲了敲两扇门,对他们喊道:“给我滚出来!”

但两个人恬不知耻,对此丝毫不以为意,林森还在房间里喊:“你睡沙发呗!”

邱健清愤怒的说:“沙发是大黄的!”

郑东:“那你和大黄挤一挤!”

胡天翻了个白眼,他对英宁说:“咱们两个赶快走吧,一会儿他们三个打起来,再嘣咱们两个一身血。”

胡天把英宁送回了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点,如果他回自己家的话,估计睡下就已经到了晚上3点,那么两个小时之后就要上班了,这一夜跟没休息一样。

英宁有些怜悯他,于是她对胡天说:“你干脆别回家了,在我这里住算了。等你折腾回家天都亮了。”——两个人外面设伏监控的时候,经常住在同一间房间里,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了。

胡天听到她的话,脸色立刻刷的红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皮:“这样不太好吧?”

英宁上下打量他一番:“想什么呢?你给我睡沙发!爱睡睡,不睡滚!”

调查是一项耐心细致的活儿,次日早上到达公安局,几个人又开始排查手边已有的线索,他们一项一项的调查了几个死者、以及失踪的周兰还有被扣押的薛海的车辆信息。

薛海的工资比较高,开的车也比较好,他的车载GPS记录了这辆车去过的全部地方,而在两周之前,他的车突然离开了市区,前往了乡下一个神秘的地点。

林森拿着这个地点去找薛海对峙的时候,对方脸上的神情稍显疑惑,林森便把这个地点标记下来,回头在地图上一查,这是乡下的一个菜园。

而这个菜园的持有者,竟然就是那个五金店的老板。

这着实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得知了这条线索之后,立刻开车前往这个乡下菜园。

整个菜园占地约有20亩,里面种着十几种蔬菜,还养着鸡和鸭,鸡鸭食用的都是天然的谷物,看起来非常的精神,和普通的肉食鸡鸭完全不同。菜园被打点得非常利索,因为五金店老板另外雇了一对农民夫妇专门照看着这里的菜园,而这对夫妇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已经自杀了,直到警察抵达现场,通知了他们这个情况,他们才愕然不知今后该向谁去讨要工资。

邱健清:“三个月之前,你们的老板来过这里吗?”

夫妇回答说:“三个月前他的确来过,那一次他还带了两个朋友。”

邱健清:“他们来做什么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两个平时不住菜园,我们住在村子里自己的家,那天晚上老板开着车跑到我家门口,跟我要菜园的钥匙,我就给他了,我只看见车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但他们在菜园里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邱健清点了点头,他巡视了菜园周围,发现在靠近葡萄架下方的位置,有一块很大的青石板。青石板的旁边就是猪圈。

林森左右走了走,最终走到了这张青石板的附近,然后他立刻叫邱健清几人过来。

邱健清走到他的身边,便看见林森用镊子从地上捡起了一颗甲虫。

林森对他说:“食腐甲虫,这下面有尸体。”

于是邱健清立刻叫来了警察,搬开了青石板,石板下方果然聚集着大量的食腐性甲虫。而且石板下方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空洞,看长度正好适合用来存放尸体,但此时这个洞里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邱健清叫来那对夫妇:“这块石板最近有变动吗?”

“这块石板一直在这儿,我们平时在上面切猪饲料,也没注意到不一样啊,我们平时不注意这个。”

“那你们有没有闻到这块石板附近——”林森说了一半停住了,石板旁边就是猪圈,即便下面有尸体腐败的味道,也被旁边猪圈的味道盖住了。

林森在石板下取了样,回到公安局化验之后,这泥土中果然含有人类的血液,而且出血量非常的大,血液的dna正好属于已经失踪的周兰。

根据下方虫子的生长周期判断,埋在下方的尸体至少已经出现了三个月。

这正好对应几位死者去宾馆开房时间。

事实已经还原出了一个轮廓——那天他们从演唱会出来去开房寻欢,中途叫了几杯奶茶,送奶茶的小妹勾起了周兰的虐待欲,于是他强行把小妹控制在了屋内,在其他几个人的协助之下把她吊在房上,对她实施了侵害,在此过程之中,周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意外身亡。

同伙的三个人因为害怕,把周兰埋在了五金店老板的乡下菜园里,这件事奶茶店小妹并没有参与。

而奶茶店小妹遭受到伤害之后,由于羞耻感,或许还有死人的恐惧,她并未将此事报告警察,她选择独自面对。

死亡与虐待形成的阴影让几个人都产生了抑郁情绪,相继服用了精神抑制药物。

线索越来越多,可案子的谜团却并未减少,前三个人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奶茶店小妹指甲里为什么会有五金店老板的DNA?为什么奶茶店小妹吃了安眠药之后又吃了氰化钾?

这难道是他杀吗?可如果是他杀的话,小妹又为什么会写下遗书,遗书上的字迹经过鉴定,的确是小妹亲笔所写的呀!

究竟是他们选择了死亡,还是死亡选择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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