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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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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儿当保家卫国志在四方,只可惜现在是太平盛世,不需要这样的男儿去上战场,导致聂齐连现在还留在京城。

“聂公子有一身的好本事为何不去从军?”这一句无疑是废话,但却是展开话题不得不说之言。

“说来有愧,日前与家父说了,家父让我先在京城呆着。”聂齐连麦色的皮肤上闪现一抹红晕,看上去甚是别扭。

子絮了然点头道:“倒是可惜了聂公子这一身本事。”

公主府已到,子絮顿足一顺,迈了进去,聂齐连也随之迈步。

大堂坐定,子絮让人上了茶,才继续说道:“以聂公子的本事,当个将军那是绰绰有余啊!”

进入公主府后,聂齐连有些拘谨了起来,听子絮这般说着,他踟蹰了片刻才起身说道:“其实我这是与公主同行,是有一事相求。”

子絮黑亮的眸子骤然闪亮,聂齐连居然会有事求自己,这是个拉拢他的好机会。

“聂公子但说无妨。”挥挥衣袖,站在子絮身旁的千曼点了点头让其他一干婢女走了出去。

大堂内,就只剩了子絮与聂齐连与千曼三人。

“家父想让我在练几年,但我却是觉得不可耽误了大好岁月,公主素来得皇上喜爱,故此我才斗胆想求,望公主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一二,能让皇上同意我去参军。”

聂齐躬身拱手,神情严肃,不想是戏言。

子絮心想,原来却是自己坐不住了。

“为什么是我?”茗雅会上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在,为何他确实找到了自己这个公主?

“因为公主是女子。”聂齐连回答得同样严肃。

子絮明白了,他看重的,正是自己女子的身份,军方的力量由来就是皇上忌讳的,虽然现在是太平盛世,但皇上对此的态度还是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现在太子之位未定,若是哪位皇子与三军扯上了关系,那皇上岂会不怀疑,聂齐连身份特殊,若是任一一位皇子去求皇上都会招来皇上怀疑,唯有公主却不会。

公主被退婚,正是皇上对之有愧的时候,一个女子,再如何也不会卷入皇权之争中,由公主去出面请求皇上最是适合不过。

聂齐连有一身武艺,也思维敏捷,算得是有勇有谋之辈。

“聂公子有此重托,我自会尽力去做。”这个机会,子絮不会错过。

聂齐连日后必定是三军里的栋梁,自己与他有恩日后就一定能谋来好处,去皇上面前请求还不够,恩情太轻,聂齐连能随便就还了,经茗雅会,子絮已经把聂齐连列在自己必须要圈里拉拢的目标里。

“多谢公主。”聂齐连再一拱手,也未下跪。

子絮眯眼看了一眼,到底是个傲气的青年,若是别人,只怕早就跪了。

“聂公子无需客气,就怕我会辜负聂公子所托啊!”子絮故作无奈一声轻叹端起了茶盏。

“公主深得皇上喜爱,定会马到功成。”聂齐连又是拱手躬身。

“聂公子坐吧,现在并无外人,无须多礼,府上正好有些父皇赏赐岭南进贡的荔枝,我去让人呈上来。”说着子絮就挥了挥手让千曼去了。

公主府建得奢华,皇上觉得在子絮被刺杀被退婚这件事里,他是有愧于她,这段日子皇上对子絮更是关爱有加,知道子絮喜欢吃荔枝,这几日是连着让安公公送了来。

千曼一走,大堂就只剩子絮与聂齐连两人。

子絮正在安静的饮着茶,聂齐连也是谦笑着坐了下来端起了茶盏,习惯了安静的子絮与金硕公主是不同的,是骨子里的不同。

金硕公主就算是不喜,也会强颜欢笑的装作欢喜,但子絮却是骨子里的冷,其实说上来她与聂齐连并没有多少话题,冷清下来也是正常她现实娇贵的公主,总不能要嚷嚷着要与聂齐连比剑云云。

矜持,公主就是要矜持。

闷了一会儿,子絮只得让千曼又去叫了歌舞姬乐师来歌舞奏乐助兴,京城奢靡,大户人家里都会养着许多以供取乐的歌舞姬乐师,而公主府里的这些,说来身份也不同寻常,是皇上为了为金硕公主解闷在皇宫里的司乐局里让丽妃挑选出来的,歌舞姬们一个个都是身姿佻曼舞姿优美,乐师们一个个都是十八班乐曲精通,阳春白雪之类的曲调都能一一奏来。

这正好是个解闷的好方式。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数十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姿容。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堂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堂之上掌声顿起,聂齐连居然是忘情的暴喝了一声好。

箫声正止,这一声好,难免就显得突兀失礼,聂齐连尴尬的解释道:“公主府上的歌舞姬舞姿绝美,一时,忘乎所以忘乎所以失态了……”

子絮只是嫣然一笑,并未接过话头。

琴声又起,歌舞姬又再舞起,聂齐连尴尬低头,将自己的失态埋在了琴声之中。

吃着进贡的荔枝,看着美轮美奂的歌舞,子絮不禁问道:“聂公子平时可有什么喜好。”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子絮说来对聂齐连的了解也只限于在茗雅会的这一面,要想找到机会给聂齐连更大的恩情,对聂齐连的喜好是必须要了解的。

“平时在家除了练武之外,倒是喜好写个字。”聂齐连窘迫的挠了挠后脑勺,如同连城青一般羞涩了起来。

写字……子絮灵机一动。

“昨日个我正想让人做一个匾额,正缺人提个字,聂公子可愿赐下墨宝备我日后挂在居室外?”

聂齐连又是羞涩拱手:“不敢不敢,公主的居室,我这烂字怎能挂在上面,这可是对公主的不敬。”

子絮捂嘴一笑:“聂公子说得严重了,这匾额题字,全看个人喜好,我就是对聂公子的墨宝有兴趣,聂公子就莫推辞了,千曼,去让人抬张桌子备文房四宝来。”

千曼微微屈膝应了一声踩着小碎步退出大堂。

不一会儿,千曼就领着几人走了进来,一张四方书桌也被抬了进来。

子絮起身走到书桌前与聂齐连说道:“聂公子请吧。”

聂齐连挠着后后脑勺走到了书桌前。

“那我就献丑了。”

提笔,握袖,沾墨,聂齐连盯着这纸看了一眼问道:“公主要提什么字?”

“风起。”

子絮左手握着右手衣袖未假思索便道。

“风起?”聂齐连还以为是听错,语气怪异的又问了一遍,寻常人做匾额悬在居室外,可都是风雅之词,子絮一口说出风起二字,他自然会觉得奇怪。

子絮点了点头道:“大风的风,起来的起,风起。”

聂齐连依旧惊愕,但这次却未问出口,而是低头挥笔。

他不似连城青久居青峰山,他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年,很是明白这位公主的秉性,外界一直有传言公主有个有些善妒刁蛮的人,之前也有过几次见面,他也是这么觉得,这次在茗雅会碰面,却不想有了这么个的变化。想来外界传言公主性格大变是真的了。

这种变化,他倒是喜欢,最好看上去真实了些。

两个字,几笔挥就,隔壁,聂齐连吐了一口气。

纸上的墨迹还未全部化开,下笔重的地方还留着一些墨水未干,子絮看着这两个如龙游云过留迹如鱼跃海留身姿的字,赞道:“好字。”

谦虚是美德,连城青谦虚只说自己对乐律略懂一二,聂齐连谦虚只说自己的字是烂字,但事实却是,连城青的琴音难得一闻,而聂齐连的字,更是苍劲有力不输大家。

字,有时能反应一个人的修养,也能看出一点人的性情,聂齐连的字,张扬中带着一点锋芒,正如他现在一般,少年轻狂,正是因为他有轻狂的本钱。

“献丑了献丑了!”

面对子絮的这一声赞扬,聂齐连并未表现出多少受宠若惊,而是很自然的就谦虚遮掩了过去,足以可见,不知子絮一个人赞扬过他的字。

“聂公子才是真的谦虚,这字,就我看来,不输京城那几位大家了,聂公子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啊!”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聂齐连身上,几乎具备了成才扬名的全部先决条件。

“齐连愧不敢当。”

子絮又细细看了两眼这两个字,挥手让千曼收好,字也写了,赞也赞了,再在这话题上说下去也只能是说些客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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