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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红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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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栎阳巡卫营的士兵,搜了一整夜,除了在澄王府外找到了个品貌上乘的良家女子,并没能找到什么可疑人物。

  整个西城都翻遍了,东城普通官员的宅院也搜了,就是没能找到那刺杀之人。

  澄王卧在床上,听着那亲卫的禀报,一无所获?这群废物。

  越想越气的澄王将那刻着并蒂莲纹样的奚山瓷枕砸了个粉碎。

  太医已于昨夜来过了,澄王此后再也不能有子嗣了。

  一个不育的皇子?还有资格成为太子吗?

  他想起了自己多日未见的嫡子,还有那多月也不见一次的王妃。

  澄王遇刺了,听说被刺伤了腰腹,各大世家闻风而动,纷纷派人上门递了拜帖。

  回帖当天便收到了,都是婉拒的言辞,这澄王到底伤势如何,并未有人知晓。

  澄王妃萧方氏此时在芳华院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此时正颇为乖顺地趴在她的腿上。

  萧方氏摸了摸男孩的头,面带笑意地绣着荷包。

  发现自己不能再生育的澄王,面容煞白地走进了芳华院。

  自己智谋双全,王妃又是个聪敏之人,想必这孩子资质不会太差。

  澄王径直走到了萧方氏面前,缓缓将那安睡的孩童抱了起来,萧方氏急忙站起了身,十分想要将那孩童抢回来。

  醒了的萧旭突然大喊了起来,尖利的声音震得澄王耳膜疼。

  他强忍着怒意,将孩子放在了面前。

  长于妇人之手,这孩子不会养废了吧,澄王紧皱着眉头,望着仍在乱叫的男童,心下对萧方氏多了几分不满。

  “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孩子?”

  萧方氏半蹲着,一只手紧紧抱着萧旭,另一只手则不断抚摸着萧旭的后背。

  她不敢抬头望澄王,这个恶魔般的男子,要不是旭儿无意之间撞见了他的禽兽行径,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泪,在她的眼睛中打转,等他走了就好了,他向来不喜欢在芳华院久待的。

  澄王望着面前柔弱中带着几分娇媚的女子,愈发觉得这孩子不该放在母亲身边教养。

  澄王一把抢过了男童,单手将其抱在了怀中。

  男孩子只会在母亲怀里求安慰像什么话?萧方氏半跪在地上,仰头望着面前的男子。

  这个面容温和有礼的男子,曾经也会温声细语地同她讲话的。

  “旭儿以后不用你管了,我自会带在身边教养的。”

  萧方氏用手拽着澄王的衣摆,终是没忍住眼中的泪“王爷,旭儿还小。”

  “五岁了,不小了,该教骑射经义了。”澄王甩开了这碍人的女子,快步走出了芳华院。

  萧方氏忙起身去追,女子繁复的服饰绊住了她,一路追到芳华院门口的她,重重地摔了下去,额角磕在了石坎上,半拳大小的包迅速鼓了起来。

  颇感无力的她,抱着自己的双腿,无声的哭泣着。

  “娘亲,不哭。”本该在屋中午睡的女孩不知何时挣脱了奶娘的束缚,径直冲到了萧方氏的面前。

  萧方氏抱着面前的鹅黄女童,经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嫁人之时,嫁妆绵延了数里,身上的翠绿嫁衣用得是那上好的翠纹织锦,要嫁的夫君是那人人称道的二皇子。

  高嫁,是当家主母,没有婆母立规矩,夫君温柔贴心。

  曾经的萧方氏觉得自己有多么幸福,现在的她便有多么痛苦。

  哭声一直持续了两刻钟方停,萧方氏望着那锦宁院方向,心下有了几分打算,安稳的困在这芳华院中,并不见得就能守着两个孩子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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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鬟青兰起了贪念,以次充好,拿了三姑娘的脂粉钱一事在短短三天传遍了颍郡王府。

  原本就因混血面容颇受贵族歧视的三姑娘,竟被那劣质脂粉伤了脸,留下了蜿蜒的疤痕。

  多年不管府中事务的宛老太太发话了,那青兰被遣去了郊外庄子干粗活,例银也扣到了十年后。

  三姑娘院子里的莺儿成了新的大丫鬟,赐名红鹂。

  青兰是当着众人的面被丢出颍郡王府的,青兰的母亲希嬷嬷哭肿了双眼,一路送青兰送到了栎阳城外。

  原本活泼可人的宛三姑娘则终日带着面纱,深居简出,身边也只留了红鹂一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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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昙望着这静静躺着的女子,娇顺柔媚的秋波眉,真是有几分碍眼。

  他亲自打了一盆水,着湿了手帕,细细地擦着宛矜玥的面庞。

  还是有几分像浅儿的。

  要是眼睛是蓝色的,就更像了。

  云媱在鞭子中,着急不已,这宛丫头也不知道是被谁偷袭了。

  当时的云媱,被别在了宛矜玥的前腰处,并没能看见自己久未相见的师父。

  现如今的她又被捂在了被子里,更是没法看见沈昙的面容。

  “你和浅儿长得真像。”

  江湖变态?亡妻早逝?宛丫头不会有事吧。

  云媱此时在鞭子里扑腾得再猛,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浅儿,等我将一切事情处理好,我就会来陪你的。”

  沈昙摸了摸宛矜玥的头发,在屋内点燃了一支香,便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醒来的宛矜玥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努力回想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宛丫头。”云媱的声音响起,宛矜玥被吓得从床上掉了下来。

  “谁?谁在说话?”

  云媱望着这满面惊容的女子,这不是她认识的宛丫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昙一身紫衣锦袍,银发飞舞,仪态从容的踏进了宛矜玥所居的厢房。

  “妹妹,你感觉好些了吗?”

  沈昙自来熟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容带笑,十分温和。

  师父?他不应该在霞西当他的永世帝王吗?来崤东做什么?

  “我是你妹妹?”宛矜玥面带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人,白毛,自己,棕毛。这是亲兄妹?

  “妹妹日前顽皮,磕伤了头,过几日便会想起来的。”

  宛矜玥闻言摸了自己的脑袋一圈,“可我没有丝毫疼痛,也没有哪里有肿胀感。”

  沈昙微微一笑,这重生还能变聪明?

  “自是治好了,你多在屋中静养,过几日便会好些的。”

  宛矜玥望着远走的沈昙,心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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