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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毫无意义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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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忞被兽海围攻的时候,李还阳正在屠城,他屠的是一座人类城邦,仙剑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没有哀嚎,没有惨叫,只有无声无息的死亡。
按照仙界的时间算,他来到魔界已经半个月了,这种屠城的行为,已经做了三次。
血性祭品足够后他开始做法,媒介是鲜血,指向也是鲜血,在他身前器皿里盛放的是一丝禹忞的血液样本。
李还阳在找禹忞,纪五等妖也在找,不过照比一人一剑的李还阳可艰难多了。
也是半个月前,四禹找到了它们,没有动手,也没有言语,只把五禹属下送走了,理都没理纪五这些共济会的。
四禹这一走一过的搞得纪五很懵,虽然有着几分庆幸,但带着危机感的疑惑一旦滋生,想法就多了,只是想来想去觉得都不太可能。
只能带着疑惑继续找寻禹忞和许愿树的线索,期间接触了几座人城,线索没找到,倒是和两座人城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两座人城都是抵抗魔族的死硬派,规模不大,人口不多,有着良好的秩序,而且其中的一座人城还延续着部分龙族图腾文化。
纪五有心留下传承,但被同伴劝住了。
人族与龙族在几千年里早已陌路,除非将六界法则改回去,否则再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它们虽然没找到线索,但得到了魔界地图。
纪五研究过后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魔界很大了,但真正了解过后才发现想象和实际差很多,最为重要的是,魔界没有海洋。
即便是御风飞行,不停歇的飞,至少得几个月的时间,这要怎么找?而且到处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魔族城堡,这样找下去,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这些天它们已经和魔族发生过多次冲突了,虽然最后都侥幸逃了出来,但损失不小,先后战死四名大妖,而且继续滞留在魔界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
找不到,又回不去,这似乎已经是个死结。
只能自救!
猎魔人利用魔兽消解戾气的办法它们学到了,只是还没有成功培养出魔兽,能不能培养出来也还是未知的。
可以说,从意外来到魔界后,除了知道禹忞确实是值得它们争取的以外,没有任何好消息。
纪五又安抚了一下众妖,开口道:“需要分开,我继续去找禹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藏好,试着培养出魔兽,做好在魔界停留的准备!”
“你不管我们了?”
“你要自己走?”
“哼!”
“说的好听!”
“……。”
“怎么?”纪五淡淡扫视一圈,“会里的规矩在这里没用了?”
鹰白头跳了出来,晃着小脑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龙老大,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是拖累你了,但多少还有点用。咱们都是反妖王才聚一起的,就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大伙说对吧!”
“是!”
“对!”
“……!”
鹰白头把脸转了回来,“死咱是不怕的,但要是在这儿不明不白的死,说不过去,你说是吧,龙老大。”
纪五淡淡一笑,“接着说!”
鹰白头低下头瞟了一眼,“要我说,留得青山在,至少先回到九鼎界再说……。”
纪五一巴掌扇了过去,“降了四禹是吧!”
鹰白头被扇了个跟头,小眼睛里全是怨念,“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别说什么猎魔人的那一套,那是人族功法,咱们是妖,如果这个办法可以,四禹属下不会么?用得着隔一段时间来一次魔界么?”
“闭嘴!”纪五抬手打出封印,“还有谁要降了四禹的,站过去,机会只有一次!”
一众大妖或惊悸或愤怒地交换了下眼神,最终站过去三只妖。
纪五摆摆手,“自去!”
四只妖二话不说,逃也似的跑了。
纪五站立不动,“信念失了,道亦失了。”
獾溜儿向前走了两步,“龙老大,说句不该说的……。”
纪五瞪过去,“那就闭嘴!”
獾溜儿被噎的难受,喘着粗气,胸口一胀一缩的起伏,“那……,那……,我们也不想死。”
纪五抬手布下结界,接着取出一把翠绿玉坠悬在空中,“愿舍弃肉身的,我可保魂识不灭!”
结界中瞬间安静了,在场的大妖都明白眼下的状况,纪五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虽说妖主修的是魂魄,但说要放弃肉身,真没几个愿意的,而且一旦做了,等同于任纪五宰割,就算是能回到九鼎界,夺舍还是很大的问题,能夺舍什么样的肉身也是难说。
纪五可以立天地志,但它没有,只是静静地等着。
獾溜儿又向前挪了两步,它伤的最重,两条胳膊都废了,要不是纪五一直护着,它早死了。
没等獾溜儿下定决心,满仓蹿了出来。
满仓是一只妖鼠,道行一般,但土遁和搬运的术法十分出色。
满仓拱拱手,“龙老大,依会里的规矩我们应该听你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我提个建议,我们能不拖累你的,自己想办法求活,就一个要求,我把命牌给你,真有一天有办法回九鼎界的时候,你来接我们一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纪五伸手,满仓会意地将命牌吐了出去,约定就算达成了。
跟满仓有相同想法的不少,一个个大妖纷纷取出命牌交了上去。
獾溜儿也是终于下了决心,脖子一扬,魂魄出窍,径直钻到了纪五身前的玉牌里。
有了獾溜儿带头,余下几只伤的较重的大妖也有样学样,纷纷舍了肉身。
纪五撤了屏障,“自去吧!”
满仓当先钻地不见了,其余交了命牌的大妖或飞或跑或消失,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三只没有做出选择的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纪五。
纪五收好命牌和玉坠,“你们三个跟我走吧,但我有话在先,我没精力护着你们,万不得已时可以舍了肉身,我能不能收得下只能看天意了。”
至于找到禹忞,纪五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其他路可走,而且它坚信禹忞没那么容易死。
要说能在魔界横着走的,除了四禹以外是没有之一的,反妖王的共济会他都能找到并且放过,还容不下一个妖起境界的禹忞么?
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搜魂之后纪五有自己的判断,禹忞对妖王来说肯定是重要的,重要到什么程度,又要如何利用它不好说,但放任禹忞成长起来是可能之一。
不然就凭禹忞封印了五禹,怎么可能活下来?
妖王跋扈不假,但也是最遵循天地之道的,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禹忞这个“无”,对妖王来说,不正是那个遁去的一?
共济会的这群妖看似各自求生去了,实则是在自寻死路。
妖王修改六界法则之后,几乎所有大妖都天然的具备了优越感,凌驾于众生之上,不值得优越么?
但在魔界仍旧秉持着这份优越,那就是糊涂了。
这群妖分开不到一天,相继被围困,魔界是魔族的地盘,想藏?
障眼法,遮星术,隐沦,五行御术这些在仙界无往不利的藏身法在魔界全部失去了作用。
死的死,逃的逃,被魔族驱赶着,侥幸得活的大妖,终究还是会聚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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