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一定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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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暮竹双目猩红,脸上尤带着震惊,胸脯急剧起伏着,双唇不自觉的颤抖。

心房好似突然空了一块儿,难受得他大口呼吸着,意图填补这块空缺。

“阿竹……嗯……阿竹!”沈书知身体不断抽搐,唇瓣固执的开阖,一遍一遍喊着齐暮竹的名字,面纱下的双眼渐渐呈出一片死灰色,却硬撑着始终不闭眼,无焦距的盯着什么地方。

周围的一众侍卫许是也被这突发的情况弄怔了,盯着已是奄奄一息的女人没有动作。

齐暮竹阖上有些干裂的双唇,拳心拽紧,骨节发白。

缓缓朝她走了过去。

缓缓蹲下,缓缓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进怀里,感受到她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颤抖的身体,齐暮竹第一次觉得呼吸困难,眼眸红得发紧。

手颤抖的掀开她的面纱,才发现她的眼眶全是泪,脸上呈出一片青白之色。

她费力的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她像是有话要跟他说。

可是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大大的呼吸一口,竟是呼出了一口鲜血。

她脸色又猛地涨红起来,血不断从她嘴里涌出,手最终没有摸到他的脸,而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裳,双腿猛地绷直,一句一句困难的说着,“对,对不起,只,只有你,你一个人了嗯答应,答应我,不要,不要心软,报,报仇报仇,报仇!”

说道最后的时候,她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儿一下蹦了出来,脸上的,脖子上的筋络爬满,涨红着,眼珠儿往外凸着,抓住他衣裳的指猛地抓紧,身体抽拉着。

齐暮竹只是抱着她,他低着头,侧出来的脖子因为用力,连着耳根儿的红色血脉根根凸着,感受到她抓住他衣裳的手渐渐松开,她绷直的身子终于在他怀里瘫了下来。

空气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小兽嘶吼的声音,那么低沉,又那么无助。#@$&

那一声声低鸣,如一把尖利的刀,切割着沈之乔。

不知怎么,她好难过。

她藏在蔷欢身后,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不敢不去看前面的场景。

沈书知用她的死,换来齐暮竹的不心软,她用她的死,证明了她对她的恨意,这种恨到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仇恨,让沈之乔脚底生寒,浑身竟是止不住的轻颤着。

下一瞬,臂上多出一只有力的手臂,让她轻勾进了一抹温暖的怀抱。%&(&

沈之乔咬着唇,将自己轻轻藏了进去,轻嗅着熟悉的气息,她才觉得自己渐渐活了过来。

背上是他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抚得她心底越发酸胀了起来。

她把脸紧紧埋进他的胸膛,可耳边那股如小兽的低吼源源不断的响着,听得她难受,好难受。

她抓着他的衣裳,小声请求,“拓跋御,带我走!”

拓跋御凝眉看了眼抱着沈书知尸首的齐暮竹,淡声道,“好。”

他拉过她的手,身子微微抽离,怀里的人儿却忽然朝他扑了过来。

拓跋御忙用手拖住她。

“拓跋御,我没有力气”沈之乔脸发白,是真的没有力气,腿上的肌肉发硬,她弯也不能弯,抬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拓跋御心疼得再次搂住她,“没事,我抱你!”

“嗯。”沈之乔抬头对他苍白一笑,已经管不了周围是不是有很多人看着。

拓跋御回以一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他沉目看了眼甄镶,这才抱着人离开了。

……

回到魂兰殿。

沈之乔像一个孩子一样窝在拓跋御怀里,双眼轻闭,眼睫不时轻轻扇动一下,双手却不安的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闭唇不语。

拓跋御坐在床上,大手轻抚着她的背,不时轻吻下她的发顶。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儿,蔷欢端着一碗压惊的热汤走了进来。

拓跋御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眼仍旧闭着眼睛的某人,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把这喝了”

沈之乔眉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药。

眉头蹙了蹙,抬高眼皮看向站在两人前面的蔷欢。

蔷欢朝她笑了笑,道,“娘娘,这是奴婢刚熬的,您受了惊吓,喝下这个对孩子好。”

沈之乔垂下眼睫,点点头,张唇咬住了瓷碗,却没有喝,发起了呆。

“娘娘”蔷欢见状,有些担心,张口想说什么,某帝却发话了,“下去吧!”

蔷欢抿了抿唇,点头退了下去。

待她离开之后。

拓跋御收回被她柔唇咬住的碗。

沈之乔微微一怔,抬头看他,脸色疲倦。

拓跋御皱眉,伸手摩挲她的脸颊,停了一会儿才道,“先喝了。”

沈之乔看向他手里再次凑近的瓷碗,有些恍惚。

拓跋御没想她会主动喝下,将碗凑近她的唇边,一只手从她脖子后绕过,挑起她的唇,给她喂,动作温柔,不会呛着她的速度。

沈之乔只得咽下。

喝完之后,拓跋御才满意了,将瓷碗随手放在了床前的小凳上,而后掐住她的臂窝,让她面对面骑坐在他腿上,凤目灼锐,盯着她,“吓着了?”

这样面对面的,沈之乔脸微微红了红,摇了摇头。

拓跋御叹息,抓住她的一只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倾身吻著她发白的唇。

沈之乔睁大了眼,下意识的挣了挣。

他又退开了,改用拇指轻抚着她的唇瓣。

指腹的粗糙刮得唇瓣有些微的疼意。

沈之乔抿了抿唇,耳根泛着微红,悄瞪了他一眼。

“呵。”拓跋御却笑,捏了捏她的脸腮,“看来我的吻比什么压惊药管用多了!”

脸一燥,沈之乔皮肤发烫,气呼呼的盯着他,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

拓跋御轻叹,拇指移到她眼睑下轻揉着,而后吻了吻她的眼睛,额头抵在她额上,缓缓道,“她该死,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某一天,死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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