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待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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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郑灵溪一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她眼前的沈之乔,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惊慌,扶着腰惶恐要坐起来。

“你别乱动。”沈之乔上前扶住她,帮她靠在床尾柱上,而后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的床沿上。

郑灵溪呼吸有些急,昏睡刚醒的脸颊仍有些苍白,眸光忧怕的盯着她南。

沈之乔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鼻子微酸,吸了口气才道,“灵溪,孩子真的是赫连景枫的吗?”

郑灵溪被她握住的手轻颤,抿着红唇没说话。

沈之乔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

郑灵溪看到她眼底的希翼,眼眸轻闪,微微点头。

沈之乔喉咙一紧,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郑灵溪眨动双眼,懵懂。

“灵溪,从今日开始,你便安心住在宫里。”沈之乔拍了拍她的手,给她足够的安抚,“你放心,有我在,没有谁能伤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郑灵溪抿唇,仍旧有些不安,微微摇头,“夫人。”

“你还叫我夫人?”沈之乔笑着嗔了声。

郑灵溪嘴角扯了扯,苦涩道,“对啊,你现在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哪还能看上一个小小夫人的头衔!”

沈之乔蹙眉,微咬着唇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灵溪,你觉得我是在乎身份权位的人吗?”

郑灵溪脸微冷,没说话。

情绪已由适才的慌怕转为淡淡的仇恨。

沈之乔微吸了口气,目光清亮,“我和赫连景枫是什么关系想必已经不用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和他不可能,我知道,他也知道。”

“可他是你的哥哥,你是前朝的公主!”郑灵溪颇为的激动瞪着她吼道。

沈之乔脸微白,“可是我什么都记不得!”

“沈之乔,你以为你说什么都记不得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吗?爷和铁叔为复国而死,可你呢,你嫁给了你的仇人,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坐了仇国的皇后,沈之乔,你怎么对得起爷,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爷!”

郑灵溪情绪越发激动,憎恶和愤怒将扭曲了她白皙的脸,她虚弱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发泄而前后晃动着。

沈之乔心一紧,伸手扣住她的肩,“灵溪,你冷静点。”

“你滚出去,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滚!”郑灵溪歇斯底里吼道,身体的颤幅更大。

沈之乔着实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只好顺着她,“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别激动!”

“滚!”郑灵溪狠狠挥开她的手。

沈之乔吸着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待她出去,郑灵溪捧住脸,眼泪顺着指缝不停往下掉,嘴里压抑的悲伤如受伤的小兽般低低鸣吼而出。

沈之乔靠在屋外的墙壁上,自是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喉咙干疼,她微仰头,心,抽痛着。

一抹阴影覆盖了过来,沈之乔怔怔看着,又别开头,大口呼吸。

好一阵,她才转头看过去,牵唇笑,“怎么来了?”

拓跋御长眉浅皱,伸手搂住她,大掌轻揉着她后脖细腻的肌肤,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哭就哭出来。”

沈之乔眼眸一胀,真的就因为他一句话掉出了晶莹的泪珠,她伏在他的胸口,哽咽,“拓跋御,我太高兴了,真的,他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真的很高兴。”

“嗯。”拓跋御吻了吻她的发顶,眸光有些深。

“拓跋御,她会平安出生的对不对?”沈之乔微抬头,双眼恳切的看着他,迫切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拓跋御微垂着头,大手轻擦着她脸颊的泪痕,没说话。

沈之乔急得抓住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拓跋御,你怎么不说话?”

拓跋御敛眉,凤目灼深的曜着她,“之之。”

“你不要再说了!”沈之乔又慌的打断他,松开他的手背转过身,“我一定会让他们母子平安,一定会!”

说完,急急走开。

那慌忙的背影,好似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她不安恐惧的话来。

拓跋御紧盯着她的背影,拳心,紧拽!

……

银庆茶楼。

花翘站在姬澜夜门外,从寨中回来之后,他便未从里走出来过,而今,已过了三日。

“花翘,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南宫霖幽幽走过来,斜靠在门房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问。

花翘看了他一眼,“爷已经三日没出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南宫霖撇嘴,“你既然担心,就进去看看。”

花翘拧眉,看着他,“我可以进去?”

南宫霖耸肩,“我看只有你进去比较合适。”

“我?”花翘眨眼,“为什么我比较合适?”

南宫霖哼了声,“整个银庆茶楼谁不知道姬澜夜待你不同寻常,你还装,有意思?!”

花翘鄂住,心却微微热了起来,“爷待我不同?”

南宫霖不耐烦的甩甩手,“你不信问问其他人,女人就是麻烦,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你要进去就进去,反正我是不敢进!”

说完,转身离开了!

花翘心跳快了起来,眼眸中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往外冒。

捂住激跳的心房,她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也就那一瞬间,一道如野兽嘶吼的声音猛地传了过来,“滚!”

花翘吓得脸一白,刚抬起的一只脚忙又落了回来。

可当看到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时,心里一惊一忧,最终担心战胜恐惧,她挺着背走了进去。

这次他没叫她滚,只是一把凳子猛地朝她飞了过来。

花翘偏过头,险险躲过,“爷,是我,花翘。”

寂静,更久的寂静。

空气静得只闻自己的呼吸声。

花翘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朝帘帐的方向走了过去。

掀开流苏帘子,她便看见横躺在空酒瓶中的姬澜夜。

他眯着的眸子,醉意朦脓,却依旧炯炯有神,让人不敢直视!

“出去!”

嗓音清寥中带着几分微哑,性感得不可思议。

花翘看着微醺的男人,只觉得比平日那个清泠的男人还要更吸引她。

她不但没出去,反是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我让你出去!”

伴随着低吼,一阵飙风猛地迎面拂来,花翘不及反应,已被他掐住脖子摁在了房中的中央柱上。

背脊被撞得生疼,她惶恐的盯着他。

却发现他的眼神儿那么深那么沉的看着她,仿似浩淼的烟海,笼罩着巨大的迷。

惊恐散去,她反是挺直背脊,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爷,你杀了我吧!”

姬澜夜眯眸,“你以为我不敢!”

话毕,虎口使力,狠狠掐进她的脖子。

花翘微张唇,心里清楚,或许他再多用一分力,她就会死在他的手里,可是她并不胆怯,勇敢的直视他的眼。

姬澜夜却突地垂下手,身子霍的压靠在她身上,“你总是这么大胆!”

轻喃的一句话,无奈而妥协。

花翘心房却比任何时候跳得都快,他的话,已经他并没有真的杀了她,是不是就说明,他对她,是真的不一样?!

而姬澜夜许是喝得太多了,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熟了过去。

花翘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抱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榻上,坐在床沿,她满含爱慕的双眼紧紧锁着他。

只觉得他脸上每一跟线条都是那么的迷人,带了紧张而小心的,她缓缓伸出在他俊逸的脸庞游移而过,当指尖落在他菲薄的双唇时,她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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