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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如果你愿意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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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惊。立即点开微信,一条一条地看。

“芊羽,别生我的气啊。”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的死活你真的不在意?”

“我真的要跳海了哦。”

“没有骗你。”

“芊羽,你回答我一声。”

“芊羽……”

我看了一下时间,最后一条信息是在五分钟以前,我赶紧套上外套,抓起手机就往外跑,在酒店门口借了一把伞,一路没有停歇地跑到海滩上。

当我回到最后和蓝枫分开的地点时,蓝枫已经不在那儿了。

我赶忙掏出手机拨了蓝枫的号码,对方却关机了。

十一月夜晚的温度沁凉,我却急出了一身汗。

我凭着直觉沿着海岸线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周围的沙滩变得越来越少,脚下的沙也越来越粗糙。

我来到一片礁石密布的地带,大大小小的石头让脚下的路变得异常难走,我不小心崴了脚,膝盖也在不注意时磨破了皮。

我忍着痛,艰难地向前,只想尽快找到蓝枫。

海风狂妄地吹拂,将我的伞吹走了,我整个人置于雨水的侵蚀中,很快衣服就湿透了。

天气变得恶劣起来,小小的我显然不足以与大自然对抗,只能折返。

我已走出很远的距离,回去的路变得异常艰辛。

我感觉身体很冷,腿上的伤让我每走一步就钻心地疼。

我的步履异常沉重,意识也变得模糊了,潮水越涨越高,已经漫过我的脚踝。

身体也越来越冷,我想我可能会死在这里了……

等我醒来时,我闻到周围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而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蓝枫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见我醒了,他兴奋地凑近了些,“醒了?”

我感觉头还有些痛,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他赶忙过来扶住我,“慢点点。”

我这才感到来自脚踝和膝盖的疼痛,蓝枫说昨晚他发现我时,我倒在一块礁石上,浑身是伤。

医生说我没有大碍,就是着凉发烧了,脚上的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愈合。

律所的同事们已经乘大巴返回了,蓝枫已经向大部队告知过,我和他单独回去,为了避免让同事们担心,关于我受伤的事,并没有告诉他们。

但我猜大家一定会更加浮想联翩了。

因为身体没什么大碍,当天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蓝枫担心我舟车劳顿,便在酒店开了两间房,让我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坐车回去,我也答应下来。

半小时后,蓝枫来敲我的房门,问我是否好一些了。

我笑着说好些了。

他特意吩咐酒店为我送来了白粥,叮嘱我填点肚子后再吃药。

我说:“谢谢。”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自责,“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伤的。”

我笑笑说没事,“你没事就好。”

他沉默了,脸上有解读不完的情绪。

半响,柔和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对我说话时总是异常地温和,“芊羽,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冒险去海边找我。”

我怔住。

十几秒钟内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我故作镇定地说:“即便是别人我也会不顾安危去找的。”

蓝枫看着我,表情平静,眼神无波,猜不透他心底的情绪。

好一阵过后,他低沉的嗓音才再度响起,“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谎,以为我不会为你去死?”

我怔了怔,诧异地望着他。

“我是在等待,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都不愿意轻易放弃,”蓝枫说,“最终你还是来了不是么。”

我皱着眉回答:“蓝枫,你怎么这么幼稚呢!重复的话说多了没有意义,我早就——”

话没说完,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我的嘴唇,激烈得如同惊涛骇浪,让我一时间脑袋懵了。

他的吻让我有些呼吸不畅,等他离开我的嘴唇时,我依旧气喘不已。

他将我搂在怀里,楼得很紧。

他说他没有时间了。

我不明所以地听着。

他说他父母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说要是在他今年生日之前再找不到女朋友,就必须接受父母安排,找个靠谱的女人结婚生子。

“芊羽,你帮帮我,我不想和我不爱的女人结婚,你若是能当我的假女朋友也成,先把我父母的最后通碟给应付过去。”亲昵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乞求。

我记得他身份证上的生日是12月26日,“离你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

他猜到我想说什么,解释说,“那是最后的期限,如果能早一点确定关系,我父母就能早一点安心,也就不必再催我去相亲了。”

我说:“伯父伯母都不是傻子,假的肯定会被识破的。”

蓝枫笑着说:“我们也可以演得像一些,想想若能骗过经验丰富的律师和法官,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一点都不刺激。”我淡淡答道。

他抱紧我,“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对他的一意孤行很是无奈,可他的理由却让我无法反驳。

假的恋爱么?大概他是想假戏真做吧……

他抓起我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你看我也发烧了,我好几年都没这么感冒过了。”

我看他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额头也是烫的,“是昨晚淋雨着凉了吗?吃药了没?”

他的脸上扯出浓烈的笑意来,“你能关心我,真好。我都这么虚弱了,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帮帮我好吗?”

“我不喜欢演戏,更不喜欢骗人,”我很想拒绝他,但他用那种带着怜悯的声音乞求我时,让我无从反抗。

“再给我一个晚上,”我说,“明天一早给你答复。”

那天晚上,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将我内心的犹豫、不安、纠结全都一吐为快。

听了我的心事,虽没提到海槊,但妈妈是过来人,多少都听明白了,一针见血地点破道:“女儿,你的心里还住着别人对不对?”

我回答说:“是”。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能告诉妈妈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怎么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回:“没有,他人好好的,和我在同一座城市。”

妈妈又问:“你喜欢他多久了,他知道吗?”

我稳了稳情绪,也不在乎妈妈是否追究我早恋的事了,回答说:“妈妈,我高中就开始喜欢他了,喜欢他有十年了……”

妈妈那边有些惊讶,“哦,我说呢……”她补充道,“他不喜欢你?”

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每次想到他对我的冷漠,他那些不痛不痒的言语,我真的觉得无以言喻地难受。

“不喜欢。”我说,他要是喜欢我,在我两次向他告白时便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妈妈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女儿,那只是你的执念,试着放下那些不爱你不属于你的人吧,多关注那些实实在在对你好的人。”

我说:“我忘不掉他,以前也试图用一段恋情来抹去他在心里的印迹,可最终却发现那只是徒劳,对他的思恋也是越陷越深。”

妈妈说:“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那个足以让你忘记过去的人。”

我问:“你是指蓝枫吗?你觉得他能够让我忘记过去?”

妈妈回:“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问:“万一还是不行,岂不是浪费了他的时间,辜负了他的心意?”

妈妈回:“万一你们成功了呢?机会都是和风险并存的啊。”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也许妈妈说的没错,蓝枫能否挤掉我心里面原本海槊的位置?只有像小马过河一样,试过才知道。

我想给蓝枫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准备去餐厅吃早餐,以前听人说过,若是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早上就一定要吃好,这样身体才能维持良好运转,脑筋才不至于更不上节奏。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蓝枫站在门口,他的一只手悬在半空,像是准备敲门,看见我开门,他又将手收了回去。

“早啊,芊羽。”他带着明显的鼻音,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看来感冒还没痊愈。

“早。”我回了他,“一起吃早餐吧。”

他点点头,回答说“好”。

我们一起到酒店二楼的餐厅用餐,过程中,他一直没有问及关于昨晚我说要答复他的话题。

天气晴好,吃完早餐后我说想去海边走走。

我们漫步到海边,早晨的海滩还没什么人,晨风让人有些许寒意。

蓝枫脱下他的外套要披在我的肩上,我拒绝了,“不了,你的感冒也还没好。”

可蓝枫坚持要我披上,我拗不过他,最终还是乖乖地披上他的外套。

我知道他的沉默并不是不在意,他现在应该比谁都要紧张。

我面对大海,询问正望着海面的蓝枫,说:“在下判决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蓝枫不假思索地回答:“什么问题?”

我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蓝枫,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是想利用你来冲淡某些东西,你还会想和我在一起吗?”

蓝枫怔了怔,他望向海面的视线转向了我,而我也转向了他。

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将心里话告诉他,至于他如何选择,我都不会再有心理负担。

毕竟是将皮球踢给了他,决定权现在已不在我的手中,我承认,等待他的结论让我出乎意料的紧张。

蓝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让我的呼吸有些不畅。

他勾起了唇,回答我说:“如果你愿意利用我,我倍感荣幸。”

说完,他将我揽在怀里,将我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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