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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狸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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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之门终于向我打开了,那滴眼泪不歪不斜正好落在我的眼缝里,这滴泪慢慢流;慢慢渗,很快触及到了我的眼珠子。那滴泪像一道光从我眼珠子经过鼻腔;咽喉;胸口;丹田,一路滑到脚后跟,手指开始有了知觉,五脏六腑以及浑身经络开始复苏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我睁开了双眼,这世界我又回来了。

  此刻当然早已经贼去墓空,我自然晓得我的墓室发生了什么?因为刚才我的真魂就站在旁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却束手无策,那个刀疤脸我看得清楚,那个死胖子我也看得仔细,而那个眉宇间有红色美人痣的女贼我更是记忆犹新,将来有机会再重逢我定能一眼认出她来。

  我的天啊!我的地啊!我蒙圈了,我真的活过来了?我狠狠掐了两下大腿上的肉,又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我才算是彻底相信我真的活了!我恨不得马上从这口死棺材里跳出来,但我发觉我的四肢软弱无力,一时间动弹不得。

  身下又感觉硬邦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了我的脊梁,我伸手向下一摸,摸到了一个紫檀匣子,下意识的我把紫檀匣子抱在怀中,单手扒着棺沿摇摇晃晃的我站起身来,稍作稳定下心神,我才迈出了这口活人棺材。此刻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太子墓。

  “五阿哥等等我噻!五阿哥”我身后传来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京味夹杂着川味。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墩子,他也许是太过心急,也许是双腿发软,一个不留神来了个狗抢屎趴在了地上,没等我上前扶他,他一骨碌身站了起来,这厮胖墩墩的还蛮麻利的。

  小墩子边扑打身上的灰尘边说:“五阿哥我们这是死了吗?咱们是在阴曹地府里吗?。”

  小墩子的真名我是不记得了,话又说回来了,太监宫女这样的下人几乎都没什么大名号,基本都是入宫之后重新起的,起一个比较顺口或者喜庆的名字代替原名,比如小李子了;小德张之类的。由于他是个五短身材,看上去胖墩墩的,胖的没有了脖子,脑袋像个大南瓜,身子像个大号冬瓜,一个大南瓜直接蹲在了大号冬瓜上,组成了他独具风格的身材,矮鼓轮墩,矬鼓轮墩,干脆不知往哪蹲了?故此得名小墩子。

  小墩子生在四川,十几岁为了解决一家人的活命问题,自宫后被送入宫中做了太监,据说他因自宫差点丢了小命,可能是老天爷眷顾他最后命还是保住了,经过数月的将养逐渐康复了,然后开始花钱托人将他送入宫中,初入皇宫也是遭了许多的罪,受尽了太监总管及一些资格老的太监宫女们的欺负。机缘巧合小墩子成了我的跟班太监,这一跟就是好多年,也算得上是我的亲信。

  由于小墩子的人生之中不到一半在四川,一大半在京城,所以他的四川方言属于半吊子,既然说不好四川话,干脆不说得了呗!他偏不,还蛮念旧的,他用他的半吊子的四川话夹杂着京味,也就形成了他不伦不类的语言风格,他的语言属于杂交品种。这种语言味道很有幽默感,他也爱说爱笑,有了他陪在身边我才少了些许的寂寞。

  小墩子用他杂交语言给我讲述了他被奉旨陪葬的经过,其实很简单就是皇阿玛知道我最得意小墩子,所以让他生服侍我死也来伺候我,可小墩子却啰里啰唆说了一路。哎!这么一个话痨在身边,注定我的耳朵根子不能再清净了。

  我和小墩子顺着盗墓贼留下的绳索爬出墓室,一出墓室空气顿时清新起来,墓室虽无尸首腐烂的味道,但百年无光照使得室内阴气太重,潮湿气味甚是难闻,忽闻得旷野之中新鲜空气顿觉沁人心弦。

  墓外是一片林子,各种树木繁多,我们正向前走着,耳畔突然传来几声动物的叫声,像虎啸,仔细听听又不太像,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风声,像山猫野兽由远而近跑来,但不像是在地上,像是从一棵树越到另一棵树上,因为我经常狩猎,类似的声音经常听见。我和小墩子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四处张望。“嗖”不知道什么动物从哪里跳到了我们不远处的一棵歪斜的树干上,这棵歪树很粗壮,粗细跟小墩子的腰差不多。

  仔细端详这应该是一怪物,说它是怪物因为它长的太奇怪恐怖了,它生有豹头虎眼,血盆大口呲着野猪的獠牙,外露的两颗獠牙闪着阴森的冷光,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一身像花狸猫的皮毛,钢钩子似的爪子,在树上一走一过钩子便深入树干,一块块的老树皮从树上脱落下来。它长长的尾巴犹如一条钢鞭,习惯性一甩一甩的,尾巴扫到树树断,碰到石头石头崩裂,这要是挂碰到我们肉体凡胎,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小命休矣!

  小墩子哆嗦乱颤的对我问道:“母亲的母亲姥姥,这是什么怪物?噻!”

  我回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花狸豹子?”

  小墩子颤抖的问道:“花狸豹子?吃人吗?”

  我说道:“吃人不吐骨头,看见它那两颗大獠牙没?直接能把你那胖冬瓜肚子豁开,还有它的钢爪三下五除二把你撕个稀巴烂,然后你就成了它的大餐了。”

  小墩子哭腔道:“五阿哥求求您可别吓唬我了。”小墩子害怕极了,躲在我身后,不敢动弹。

  忽闻耳后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我回头一看小墩子的裤裆湿了一片,顺着裤腿处哗哗淌了一地。我也没心思搭理他。

  花狸豹子就像屠夫宰猪前磨刀一样,在树上磨了几下爪子,似乎想磨锋利一些好对付我们,顺便向我们示威。

  突然,那畜牲的屁股向后一坐,我明白它这是要向我们扑过来了。不容分说我从小墩子手中夺回我的紫檀匣子,放到地上,一按弹簧将匣子打开,从匣子里取出我的独门武器金钢白折扇,我这把折扇并非普通的纸扇,扇骨乃金钢打造,扇骨长出扇面几寸,犹如尖刀片片锋利无比,销铁如泥碰到者非死即伤。

  我手握折扇没等起身,只听小墩子没好声的叫唤:“五阿哥您小心。”

  接着便是那畜生的一声瘆人的嚎叫,又听“嗖”的一声,跟着一个黑影从上到下向我扑来,那速度快如猿猴疾如闪电,我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一仰,那畜生从我肚腹上越过,我回手一扇子打算给它的屁股再开个后门,没想到这畜生非同小可,尾巴一甩差点把我的扇子从手中打飞,震得我的虎口阵阵发麻。

  那畜生落地后立刻转过身来阴森森的盯着我,前爪在原地不停的挠着地,面部无比狰狞,嘴里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

  奇怪小墩子哪去了?我借机四处搜寻着胖冬瓜的身影。

  忙叫道:“小墩子......”

  “五阿哥我在这里。”

  原来小墩子躲在花狸豹子身后的树上。这个胖冬瓜什么时候上的树啊?在生死关头他也不笨了,极有可能像个皮球直接弹上去的,然后就挂树杈上了。

  这时花狸豹子也发现了小墩子这块肥肉,它回身一跃而起向树上的小墩子扑去,呲着獠牙直流口水。这个胖冬瓜看见花狸豹子像他扑来,顿时浑身抖成一团,一时间不知所措。

  要不说还得是小墩子有本事!当他看见花狸豹子落在他身边的树干上时,小墩子妈呀一声,一个屁滚尿流从树上栽落了下来,也活该他倒霉,一根树杈把他的裤子挂住了,小墩子倒挂在树上,像个大肉球子似的在半空摇晃,花狸豹子在树上张着大嘴,口水直接滴答进了小墩子的大蛤蟆嘴里,裤腿子上的尿液也顺着滴答进他的嘴里,花狸豹子的口水掺杂着他自己的尿液倒也别具风味。

  花狸豹子距离小墩子不过咫尺,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前爪往小墩子倒挂的树干上一搭,树有些支撑不住,咔咔直响,花狸豹子又向后倒退了两步。它向前试了几次,有些急不可耐了,可怜小墩子真是命悬一线之际啊!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恐怕又要进花狸豹子的五脏六腑去旅游了,这一次旅游再出来恐怕就成腌臜之物了,倒是可以为花儿的绽放做点贡献。

  我在下面不断的捡起地上的石头向花狸豹子打去,任我怎么打它,它也不肯放弃胖冬瓜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

  小墩子带着哭腔对我喊道:“五阿哥救我啊!小墩子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他又对花狸豹子哀求道:“我的豹子爷爷我的祖宗,我的肉太肥太腻难吃的很噻!”求了半天花狸豹子也不给它面子,他转口又骂道:“日你姥姥的,滚,你这瓜娃子。”

  我急中生智的喊道:“小墩子把腰带解开,快点脱掉裤子。”

  小墩子蛮听话的,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命跟面子相比当然选择前者,本来嘛!人的脸是最不值钱的。腰带还系了个死扣,小墩子颤抖的双手费了好的的劲才算把腰带解开,腰带一开小墩子像来了个“金蝉脱壳”扑通掉在了地上,如今他的遮羞布只剩下一条花裤衩。

  小墩子自嘲道:“哎呦!我的娘亲啊!摔死我了,日他姥姥的我的屁股都摔两半了。”

  我道:“小墩子你就说挨揍没人拉着的废话,谁屁股不是两半的?你以为你的是独头蒜吗?”

  小墩子道:“五阿哥我小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啊!又捡回来一条小命。”

  我对小墩子大声说道:“不好了,小墩子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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