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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番外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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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南宫绝从不按章出牌,表面上看来,总是随心所欲,但是他却能在谈笑风生之间,克敌制胜,置敌于死地。

而且,很多人最后死在他的手中,却依旧不知是怎么死在他手上的。

此刻,他突然对她如此对待,定然是有什么目的,就像刚来兰鸯阁入住的那几日里,他就曾用这种暧昧的眼神关注过她。

那么此时--

忽而,凰清歌脸颊两侧传来一阵刺痛,她抬手一抹,莹润晶莹的指腹之上,妖娆的血色,沾染其上,震开她眼中一池的清波。

"王爷,这是何意?"她皱眉盯着他冷道。

啊--

南宫绝惊呼着,他似诧异地凝望着凰清歌。

"对不起,对不起,是本王一时想其他的事情想岔了,不曾想竟然伤了凰大人,实在是抱歉。"他口中虽然说着道歉,但是眼中分明没有道歉的诚意。

他单凤眼中一掠而起的震惊,似困惑不解,又似不敢置信。

不巧正被凰清歌挑眉的瞬间捕捉个正着。

凰清歌心中一沉,她低垂眼帘的刹那,忽而想到了什么。

莫非这个南宫绝,他是--

"王爷,天色不早了,王爷若无重要的事情,明日再谈可以吗?"

凰清歌脸上表情忽而扭曲了一下,她忍痛捂住受伤的右肩。

"今晚下官实在,实在--"她先是右肩受伤,后是脸颊受伤,都是拜这个南宫绝所赐。

他此时若不装糊涂的话,就该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果然--

南宫绝听到凰清歌如此一说,他淡淡地笑了笑。

"本王明白的。凰大人就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得凰大人忙的。因为今晚凰大人为我朝可是立下大功了,相信明日早朝之上,皇上定会传召凰大人给予赏赐的。"

"另外身为同僚,本王相信,他们定然也会登门来嘘寒问暖一番的,所以,凰大人真的该好好地休息,休息。"南宫绝离去的时候,落在凰清歌脸上的那一眼,意味深长。

莫名地,凰清歌心中一凛。

"王爷自便,下官有伤在身,就不恭送王爷了。"她低头,心中大浪翻腾。

今晚南宫绝等候在兰鸯阁的目的,她终于明白了。

他是要验证她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所以才故意接近她,伺机扯下她的假面皮,好解开他心中的困扰。

可惜--

可惜她这张脸是真实的,不掺杂任何人工合成的成分,所以,注定南宫绝要失望了。

不过,他既然想到了这一层,很显然,她身上的很多疑点触发他铤而走险,竟然用这种冲动的方式来揭穿她。

那么也就说明一件事情,南宫绝已经戒备她的存在了。

所以明日早朝之上所谓皇上的赏赐,同僚的慰问,都将成为她的麻烦。

她可以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以后她的日子,恐怕再也无法恢复平静了,她甚至可以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到她的身边了。

隔日清晨,凰清歌走出定王府的大门,那南宫绝已经早早地等候在那里了。

这次,凰清歌没有看到上次那顶豪华奢靡的黄顶金纬的轿子,而是符合南宫绝亲王身份的银顶黄盖红帏的八人轿子。

"凰大人,这次可以上轿了吧。"他单凤眼中笑意绵绵,透着几分妖娆。

"何况,这次梅大人的轿子不会经过定王府了。因为本王已经派人过去通知梅大人,今日凰大人随同本王一同上朝。"

凰清歌听罢,心头莫名地涌动一股怒火。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南宫绝,他上次摆明了就是想要设她一局。而这次,他断了她的侥幸之心,分明就是想要恶整与她,可恨,可恼!

"凰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莫非是昨晚伤势恶化了不成?"

南宫绝似很担心凰清歌的伤势,他就近靠过来,想要伸手探上她光滑的额头,却被凰清歌在中途拦截,拉下他的手。

"多谢王爷的关心,下官并无大碍。倒是王爷,时辰不早了,王爷还是赶紧上朝去吧,免得皇上找不到王爷商议大事而等得着急。至于下官嘛,下官随后便会赶到的。"

她松开南宫绝的手,退后一步,淡淡地笑了笑,就是不肯上南宫绝的轿子。

南宫绝盯着蟒袍衣袖下空落落的手,凤眸眼角微微挑起,一抹模糊的雾气氤氲而起。

"凰大人莫非还在为昨天之事而生本王的气吗?"

他睁开眼眸,水波莹润。就这么带着孩童憋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凝望着凰清歌。

凰清歌蓦然大震,这个南宫绝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凰大人还在生气的话,那么本王道歉,本王道歉,可以吗?如果道歉还不足够的话,那么凰大人请说,本王需要做什么才能让凰大人消气?只要凰大人提得出,本王一定去做,这样可以了吗?"

南宫绝连口吻都变得有些凄楚起来。

四周的侍卫、奴仆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凰清歌,好像她十恶不赦一般,责怪她心胸狭隘,不该让王爷在众人面前丢失颜面。

凰清歌闭紧眼眸,拼命地摇头。

不能去看他的眼睛,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凰清歌,南宫绝绝对不是诚心诚意地道歉,他肯定另有所图,他一定有算计的。凰清歌,你要冷静,冷静,不要动怒,千万不要动怒。

凰清歌努力地呼吸了好几口长气,才慢慢地平缓了心中的抑郁之气。

睁开眼眸之时,她的脸上已经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王爷如此这般,真是折杀下官了。下官没有生气,真的,真的没有生王爷的气。只是地位有别,下官是绝对不可以同尊贵的王爷同坐一轿的,那于理不合,下官诚惶诚恳。"

凰清歌连连后退三步。

南宫绝却连连逼近三步,他的眼里,似有受伤的痕迹。

"本王自知昨日失礼了,若是凰大人坚持不肯上轿的话,那么就等同于不接受本王的道歉。"他话到这里,话锋忽而一转,变得幽怨而悲伤。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向凰大人跪下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

南宫绝作势要单膝跪地,凰清歌急忙架住他的双臂。

"王爷不可,你这不是存心要折杀下官吧。"

四周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毒辣,每个人看着她凰清歌,都恨不得变成一把冰冷的寒剑,刺穿她的心窝。

若是她凰清歌慢一步的话,若是九王爷南宫绝真的单膝跪在她脚下的话,她估计不出三日,她的项上人头,定然悬挂午门之上了。

她轻叹一声,架住南宫绝,几乎是被迫地点了点头。

"既然王爷盛情相邀,下官若是再推辞,就有些过意不去了。王爷,请先上轿吧,下官会跟着王爷上轿的。"这个南宫绝,此举根本就是变相的威胁。

逼得她不得不随了他的心愿。

她可没有错看刚才架起他双臂的一瞬间,他单凤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

那一抹笑,令她牙齿相磨,她恨不能一脚踹出,踢掉南宫绝脸上那可恶的笑容。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没有愚蠢到不留任何面子给南宫绝,那样的话,她不惜呆在定王府这座狼窟之中以保全身而退的那份计量,可就枉费心力了。

所以,她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就算此刻有一把钢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只能微笑相对。

南宫绝笑得魅惑,他可没有错过凰清歌的磨牙声音。

若非碍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可以肯定,对方跃然而动的双脚,估计在他的脸庞上此刻已经留下深刻的印记了。

他心下暗衬,不过,也幸好这个凰远山够聪明,没有当面给他难堪,否则的话,可就枉费他南宫绝三番四次地找他麻烦,挖掘他的能耐了。

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也许,现在的凰远山,比起梅秋池来,在某些方面还要略胜一筹。

南宫绝看着凰清歌勉强而笑的侧脸,那清亮眼眸之中小心的戒备,他竟然不恼反笑。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他的笑容干净明朗,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丝的妖娆气息。

凰清歌侧头,抿了抿唇角,她暗自困惑着,明亮的眼眸微微眯起。这个不怀好意地家伙在笑什么?

难道他又想到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来对付她了吗?

她盯着南宫绝侧脸的温润线条,盯着他桃红色唇瓣上那抹会心的笑意,盯着盯着,她两股清潭之上,水波微荡起来,那光泽顺着泛动的细浪,一圈一圈地扫开来。

嗯--

她想了想,原来南宫绝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很可爱啊。

等等!

凰清歌神色一震,她抬手,狠狠地拍上她的脑门。

"啪"地一声,清脆而响亮。

凰清歌,你脑袋浆糊了,这个时候你还管南宫绝笑得好看难看。

你自己的小命时刻都在刀口上舔着,你还有心去关注这个,你真是蠢到家了。

凰清歌暗自羞恼着。

南宫绝闻听到身侧的异常音色,他侧转,刚好看到凰清歌狠狠地拍向她自己的脑门,不由地,凤眸之中起了淡淡的迷雾。

"凰大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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