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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林苗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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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一洋收到短信才想起胡惠这么个人,他的思维还一直停留在如何让林苗原谅自己。他立刻像往常一样删了短信。他站起身,走到林苗的房间,看着她孤独的身影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躺在她身边,刚要搂住她,林苗坐了起来。

  钱一洋躺在熟悉的地方,到处是熟悉的味道。每次他下班回家感觉疲倦的时候,躺在林苗的身边,就觉得一切困难都不是问题。现在他遇到了自己生平最大的困难。他觉得太累了,他就想躺在这里,把林苗紧紧抱在怀里。林苗坐着,没有说话。钱一洋喃喃自语:“苗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林苗静静地坐着,脊背紧绷,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苗苗,我们谈谈好吗?”钱一洋低声说。

  林苗抹了抹眼睛,站起身走出房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长久无话。

  “我想了又想,如果你是偶尔一次,酒后意外,我都可以忍受,为了我们,为了霓娜,我想我会原谅你。但是,钱一洋,你们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你一直早出晚归,我以为你工作碰到了难处,觉得虽然帮不了你,起码能不拖累你。但是你在干什么呢?上次霓娜感冒发烧,我一个人带她去输液,两点才回家,你两点半回来,回家倒头便睡,我怕你操心,觉得你工作累,一个人看护她让你休息。可你那么晚真的是从单位回来的吗?”

  钱一洋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如遭雷击。林苗那么好,比他看见的还要好。那一次十点钟左右应酬完,他像往常一样送胡惠回到住处。那些日子,照顾胡慧好像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和理所应当的责任,有时候心里隐隐有些男人的自豪感。因为早晨去幼儿园的时候霓娜就有点咳嗽发热,所以想着坐坐就要回去。可是因为喝了点酒,胡惠显得分外热情,把走到门口的他硬是留了下来。钱一洋心里的一点牵挂和不安在接下来的投怀送抱中消失散尽,两个人都起了兴头。胡惠虽然年轻没结婚,但是她这个年龄的人,接触的东西多,思想更开放,加上她爱上这个人,她愿意配合钱一洋的任何需要,有时候还会主动引导他做一些新的尝试。这就使钱一洋欲罢不能,每每觉得十分尽兴。后来都累了,两个人紧紧搂着睡了一觉之后,钱一洋才在胡惠不依不饶的撒娇黏糊中回了家。

  因为怕露马脚,也因为觉得对不起林苗,他每次从胡惠那里回来都表现得分外累,不敢和她说话,不敢看她。林苗那时候相信他,从不往别的地方想,现在事情败露了,不用想很多事情都接上了。林苗想起这一个多月他们夫妻不多的几次,钱一洋总想尝试不同的花样,林苗觉得他是看书看电视学的,想要增加情调,哪里能想到是他和胡惠一起学的呢?

  “所以,当你和她一次次像夫妻一样肌肤亲近的时候,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已经在心里把我和霓娜抛弃了。你已经把自己的爱和感情转移到她身上了。我感谢你现在还会挽留这个家,让我还有勇气面对我们以往的一切,面对自己。你几乎毁了我所有的信心你知道吗?”林苗极力压抑,但是她太难受了,要不是怕吓到女儿,她会大哭出来。她压抑的哭泣震到了钱一洋。

  钱一洋蹲在林苗旁边,不敢碰她。他知道林苗不是赌气,是真的厌恶他。想到这里他一把打在自己脸上,清脆的声音止住了林苗的哭泣,她两眼红肿地看着他。一天时间,他好像老了几岁,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一天时间就不见了。林苗看着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不过是暂时的困难,他已经有了恋人,不过是人伦道德和习惯使他不敢面对变故罢了,自己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个,未来的日子既要面对被背叛的失败和沮丧,又要卫护霓娜,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周全。

  “我们慢慢计划。我不会太干扰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唯一要考虑的是霓娜。经济方面我可能会要求过分一些,但是钱一洋,人总得有一些说话算数的东西,该买单的就买单吧。如果我能用一无所有来换取爱人的忠诚,我想我愿意,所以请你理解。”

  “对不起,我知道。”钱一洋满脸羞愧。

  林苗看了钱一洋一眼,“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你能保证不要让我和霓娜纠缠到你们的事情里头。”

  “没有什么她,我糊涂了,我一定会和她断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苗表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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