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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伤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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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需向你汇报。”白羽低下头来坦荡地直视着她的双眼,面上呈现的是深深的不屑和满满的高傲。

似乎是见到两人突然剑拔弩张,坐在马匹最末的小石头这才开口道:“阿央姐姐,你不要怀疑阿羽哥哥。他、他不会是坏人的,他可是皇爵陛下很信任的人!”

听到小石头在两人中间的调解,白羽这才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夜央此时虽然心中还是对他有所防备,却也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着他身后背着的那把长剑。那把长剑此刻已收于剑鞘当中,被长长的白布裹着,可仍能感受到那剑散出的红色光芒。

夜央伸手便想去拔出那剑再看一看,可刚动便被身后之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作什么?”言语中尽是警告的意味。

夜央挥开他的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把剑道:“这把剑不同凡响,想再看看而已。”这话从她嘴中说出就如同向隔壁邻居借个锅一般再平常不过。

“方才是特殊情况,没事不要碰我的剑。”白羽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倒也没有特别生气。

倒是小石头一下子来了兴致,在他们身后连忙岔开话题道:“阿央姐姐,你好厉害!一眼就知道这把剑不同凡响!这把剑可是整个夜央城最好的铸剑师傅铸造的!那师傅还曾经为皇爵陛下铸过剑呢,不过后来好像因为什么原因就不愿再铸剑了,去周围的村落隐居了起来。但阿羽哥哥身上的这把剑据说是他隐居后铸造的唯一一把剑,所以说阿羽哥哥也是很厉害的呢!”

夜央听了小石头的话抬头看了看白羽,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把剑,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也许她真的如夜衣所说疑心太重了吧?身后这个人也许真的只是碰巧路过而又碰巧救了他们而已……

月已中天的时候,在白羽的带领下,三人终于进了夜央城。白羽在城门处下了马后,依旧将夜央抱起,带着她和小石头往城中走,似乎要将他们送到医铺。路过那河道时,夜央看了一眼,却又见河道中此时竟是有水流动着的。

“小石头,”夜央有些疑惑地看着小石头,问道:“我记得我们下午来时,这河道里是没有水的吧?”

小石头点点头,笑着对她道:“阿央姐姐还不知道吧,这河道中的水每天夜里才有。而且这里的水就来自于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大湖呢!那是长生湖,那个湖白日会因为幻土的归位变成一个个分散在夜央城周围各处的小池塘,而只有在夜里才会聚集在一起变成好大好大的湖!而且不管幻土如何移动,每天晚上那个湖都会在那里呢!”

说完小石头又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当初乖乖听老爹的话记下长生湖的位置,那今天可能不用阿羽哥哥带路,我、我也能带姐姐回来的……只是我当时太贪玩了……嘿嘿。”

“长生湖?”夜央皱了皱眉:“难道这湖水喝了能长生不老?”

“那倒不是,这名字好像很久之前就有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夜央城中的人都是喝着这水长大的,毕竟它是这里唯一的水源。对了,阿央姐姐,你今天下午看到咱们医铺后院的那个池塘里的水是和这个河道相通,也还是长生湖的水!”听小石头这么说,夜央才算是明白了过来,怪不得那池塘和河道在下午的时候都没有水。

正想着,却听到头上那个冷冷的声音似乎在对谁说道:“她受了重伤。”夜央一抬头,便看到医铺已在眼前,而在门口站着的是依旧一脸微笑的夜衣和一脸焦急的石老爹。大约是因为她和小石头两人自下午便消失了,医铺今日都没有开张看诊。

白羽刚刚那句话便是对夜衣说的。话这样说着,可白羽却没有把夜央交给夜衣的打算,而夜衣也没有伸手接过夜央的意思。两人只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夜衣便转身,领着他径直向后院走去。

当夜央经历一路颠簸终于被放在自己的床上时,她才感觉全身上下简直跟要散架了似的。

“……谁让你领着她乱跑的!要是跑丢了看你怎么负责!”石老爹絮絮叨叨地声音从后院传来,想来是正数落着小石头往这房间走来。

“告辞。”白羽瞧了一眼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石老爹,微微地对夜衣一颔首,抬脚便要走。

“等等。”

“等等!”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阻拦,只不过一个是躺在床上的夜央,一个是站在门口的石老爹,而石老爹无论从嗓门还是气势上显然都压过了夜央的声音。

“我说你呀,一个人受伤也就算了!怎么还拖上了这姑娘!你看看她!伤成那副德行!你知不知道她要在床上趟多久!你俩这些伤得用上我多少珍贵药——”石老爹站在门口恰好拦住了白羽,指着他鼻子就是一通骂。

“医费我付,药材我采。”白羽脸色冷冷,一句话便堵住了石老爹。

石老爹被他气得身子都有些发抖,半响只反复道出一个字:“你!你你你!哎!”

最终还是夜衣走了过来,将石老爹的手轻轻按下,笑着对他道:“我看呀,石老头,他这性子你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说完又转头收敛了笑容对白羽道:“我看你还是等下再走吧,让石老头看完了阿央再给你开点药,不然影响了皇爵陛下和昌羿大人交代给你的任务怕也不好。”话虽说的委婉周全,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白羽听到“皇爵陛下”四个字时,神色冷了冷,擦过了石老爹的肩膀,踏出了房间。

“等等,白羽,你就让石老爹看一看吧,毕竟你的手臂是因为我——”夜央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我去诊堂等。”白羽顿了顿脚步,漠然地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夜衣看着他的背影,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接着便也随他一起去了诊堂。

诊堂里此刻只有夜衣和白羽两个人,然而两人看起来并非夜央昨夜所见那般生疏。夜衣靠在平日石老爹看诊的座椅上,一只手在诊桌上无意地敲着桌面,眼睛带着笑意紧盯着抱剑靠在门口的白羽。

“今夜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遇见她?难道也是那个人的意思?”夜衣缓缓地问道,听起来似乎是有些想不通。

白羽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声音突然高了一个调子,略有质问之意。

“不知道。”白羽任他盯着,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不像在说谎。

“如此说来,那个人对阿央的态度看起来比我想的更复杂。他可有对你说过什么?”夜衣收回了手,支在下巴上又陷入了思考。

“无可奉告。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不会伤害她,甚至,”白羽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夜衣道:“如果必要的时候,会阻止你伤害她。”

夜衣看着他却笑了:“我不会伤害她,除非迫不得已。”说完两人都转过头去,各怀心事,诊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哎!哎!哎!”石老爹的步子从后堂传来,未见人影却先听到他的三声叹气,一声比一声重。夜衣闻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白羽虽没挪动步子,可也侧脸看了过来。

“这姑娘啊,身子板太脆弱了!”石老爹刚跨进诊堂,就忍不住一通牢骚:“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身子弱,可没想到弱到这副德行!一诊脉我就知她肯定是从马上摔下来了!但是寻常人就算从马上摔下来也不会像她这样左右小腿双骨都折了不说,居然还摔断了一根上肢桡骨和几根肋骨!这得亏是你抱着她回来的,要不这断骨内移,说不定她半路就窒息而亡了!这怎么一出城就受这么重的伤!这姑娘倒是也挺能忍,腿上断骨都扎进肉里居然都没哭!啧啧,奇怪啊奇怪……”

石老爹说话时,白羽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起了当时在湖边那姑娘为了他那句叫她让开的话忍着剧痛站起来的倔强神情。

“阿央她伤得这么重?”夜衣眼中出现了一丝诧异,转过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白羽皱了皱眉头,意思仿佛在说:你怎么看起来安然无恙?

白羽看懂了他的意思,冷冷道:“我没她那么不经摔。”

“行了,你们俩就别在那打哑谜了!”石老爹一屁股坐在了诊桌前,对白羽道:“还不过来让我看看!给你看完了我还得给她抓药去!”

见白羽坐了过去,夜衣也自觉地退了开去,道:“那我去看看阿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诊堂。

“阿央,我听石老头说你伤得很重。本来今夜是想带你去若廉大人府上打听一下的,看起来是没有办法了。哎,真是可惜了。”夜衣进来的时候,夜央手上腿上已经被绑上了固定骨头用的竹板和绷带,而小石头还在她脚边上替她系好最后一处。

“啊,是吗。那……等我好了再去吧。”夜央声音虽然平静,可从语气中仍是能听出一丝失落和郁结。

夜衣瞧着她此刻可怜得如一只受了伤不能动弹的小兔子似的,忍不住笑了:“好了,就知道你等不及,早先你还没回来时我就托一个若廉大人府上的熟人问过了。”

“……你又故意在戏弄我。”夜央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没有生气:“你那位熟人怎么说?”

看着她期待的脸庞,夜衣有些不忍心地摇了摇头。夜央眼神中的光立刻微微暗了一些,可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道:“没关系,慢慢再找好了。只要这王爵大人在这城里,总会找到的。”夜衣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神色很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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