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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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 池饮距离床边正好有两步远,听到郁离这话,他的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危险的感觉。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似乎不太对劲。

“你……”池饮犹豫着说, “他们为什么要锁着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郁离没有回答, 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池饮咽了口唾沫, 这样的郁离,让人觉得十分陌生。

见郁离迟迟不答话,池饮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在一片碎花瓶上, 发出“咔嚓”的声音。

就是这一声, 好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坐在大床中央的郁离猛然暴起,往池饮的方向扑过来, 手脚上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池饮瞳孔一缩,大惊失色,我擦咧!

他想也没想地往后退去。

这个后退的行为显然激怒了郁离, 郁离的脸色霎时变得狰狞起来,由于锁链长度有限, 身体在碰到池饮前被狠狠地勒住。

然而, 因为他的双手正好锁在床的前面两个角上,让他的手得以往前再伸一段距离, 堪堪抓住池饮的衣服。

他暴起得太突然, 池饮的反应慢了半拍, 导致衣服被他抓住。

下一刻,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身上一痛,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撞散架了。

他居然被郁离硬生生扔到了床上。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 此时的郁离不是原来的那个郁离。

于是他刚沾到床,没等自己身上的疼痛缓过去就立刻爬起来。

可已经晚了,郁离轻而易举地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按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覆了上来。

池饮本能地挣扎,他好歹是个男人,这么拼命起来,力气绝对不小。

然而此时的郁离跟之前病恹恹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稳稳压住了他乱蹬的双腿,还知道物尽其用地用锁链绕过他的一只手手腕,压在旁边。

池饮唯一剩下的那只手用力抵着他的胸膛,张口就想喊。

然而郁离先他一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池饮:艹!!!

食物的身上散发着让人舒服的

热度,郁离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在身下人的身上,那双红得滴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池饮白皙的脖子。

“一定很甜……”他低喃道,然后凑过去,舔了舔池饮的脖子。

即使他此刻很渴望食物的味道,但他是郁离,郁离的骄傲不会让他像那些野蛮的,只知道茹毛饮血的野兽那样狼吞虎咽。

他喜欢慢条斯理地、优雅地享受,喜欢把一切事物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不在手里,在得到那之前,他会蛰伏。

郁离勾出一抹笑意,之前露出的一丝狰狞之色已经褪去,除了那双红红的眼睛,此时的他与之前的他再无不同。

池饮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顿时,浑身的寒毛齐齐起立。

艹啊!郁离不会是想咬他吧!这得的是疯狗病吗?

关键时刻,池饮力气大爆发,抵着郁离的手抬高到脖子上,然后用手肘将郁离的头用力撞顶向旁边。

同时,他张嘴狠狠咬住郁离的手指。

这一下还真让他夺到了些机会,郁离的手一松,池饮偏头大喊:“谈稚救命!”

话音刚落,郁离整个人都凶狠了起来。

食物不听话,那就给他一点教训!他张口就朝挡在面前的一条手臂咬了下去。

“嗷——”真疯狗啊!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肉都要被他咬掉一块的时候,谈稚赶到了,一个狠劈劈在郁离脖子后。

郁离僵了一瞬,然后整个人软倒下来,扑在池饮身上。

池饮瞪着屋顶,大口大口地喘息,由着谈稚将身上的人扯下去。

“公子您受伤了!”谈稚将池饮拉了起来。

这时候,叙儿也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天啊,我不是让人在门口看着不让人进来的吗,先生!”

他爬上床给郁离把脉。

池饮的手臂上有个深深的牙印,鲜血都冒了出来:“这特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发疯?”

他都顾不上对方是小朋友了,没忍住爆了粗。

叙儿给郁离把完脉后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说:“先生之前发病的时候失去了理智,你看屋子就知道,他砸了许多东西,我让所有护

卫花了大力气才把他绑起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个阶段的他会这样。对,对不起啊将军。”

他的态度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生怕池饮一个不高兴,就不给他取血了。

池饮没好气地说:“行了,好在我没什么事,要是真让他咬到我大动脉……”

他顿住,呼出一口气:“算了,给我包扎上药吧。”

除了受到了点惊吓,他倒是没什么事情,手臂上的刺痛反而转移了一点体内的磨人的灼热感。

离开房间前,他回头看了躺着的郁离一眼。

刚刚那个样子的郁离,其实是他的本性之一,只不过他幼年太过坎坷,时刻处于被亲生母亲折磨和被自己的病痛折磨的精神紧绷中。

他习惯了压抑,习惯了把自己藏起来。

他把自己变成了那个看似无欲无求,清冷又孤僻的贵公子,但其实,常年的压抑并没有彻底磨灭他的本性,他实际上是个掠夺性很强的人。

要不然他怎么会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不惜跟元烨然和陈壁合作,搅乱燕京的一滩浑水,最终推翻他的父皇,自己登上皇位呢?

池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最后的半个时辰终于过去,叙儿拿着一把小刀和一个碗过来,说:“将军,可以取血了。”

小顺子紧张地问:“要取多少啊?怎么取?”

“一碗,割手腕就行。”

小顺子一惊:“一碗这么多?半碗行吗。”

叙儿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我看着的,能有什么事?一碗不会对将军有很大影响,补一补就补回来了。”

“诶你怎么说话呢……”小顺子不满地说。

“行了别废话,来吧。”池饮开口。

叙儿把小刀放到火上烤了烤,然后干脆利落地在池饮手腕上划了一道口。

池饮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还真挺疼的。

鲜血流入碗中,暗红色,深沉。

小顺子心疼地看着,一碗血,真多啊,怎么还没满呢。

“诶诶可以了吧,一碗了一碗了,行了吧!”他叫道。

叙儿这才把池饮的手拿开。

谈稚接过池饮的

手腕,说:“你把给将军的药丸留下,我来给他包扎。”

有人帮忙,叙儿自然放手,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就捧着那碗血急匆匆地走了。

池饮的脸色有点苍白,谈稚包扎伤口的技术又快又好,没多久就止好血用纱布包扎完毕。

他看着自己左手上缠着的两处伤口,觉得他这条胳膊真是好不了了,之前受伤的肩膀也是这一条。

吃了叙儿留下的那颗药丸之后,池饮走了出来。

叙儿正蹲在院子里亲自熬药,旁边放着好几个装药材的碟子,看起来已经全部加进去了。

“先生现在如何?”

池饮问。

因为之前的意外,现在有两个人守在郁离的门前,没再让人进去。

“先生之前醒过一次,差点把床……反正现在他又晕过去了。”

他的未尽之言,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池饮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房门。

原来失控的郁离这么可怕啊……

等到药熬好,已经到傍晚十分,天边铺着一大片红霞。

因为郁离的病,整个药园的药师几乎都过来了,院子里,隔壁院子都是人。

叙儿把药倒在碗中,只剩下半碗。熬好的药散发着一点点血腥味,很浓稠,乍眼看去是黑色,但实际上是很深很深的红。

叙儿端着碗走进郁离的房间,这个时候,房间里已经把所有被打碎的家具等等全部收拾好,地上干干净净,也换了新的桌椅。

郁离还在昏迷中,韩栩舟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叙儿小心翼翼地喂给他。

池饮没进去,只是站在门边看着。

据叙儿说,郁离这一回得睡上一整天才会醒来,期间会被药力激得发大汗,浑身发热,一天之后才会转醒。

等那一碗融合了自己的血的药全部灌下去之后,池饮才转身离开。

-

当晚,睡前,池饮已经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那种被小火苗烤着的难受感已经褪去得七七八八。

他以为没事了。

半夜,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的身体被两股力量往两个相反的方向牵着,把他撕扯成了两半,疼得

他一个机灵,满头大汗地醒过来。

还没睁眼,他就听到了小顺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公子,公子您终于醒了,您快起来,有刺客!”

最后三个字破了音,尖锐地刺进池饮混沌的脑中,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被小顺子扶着爬起来。

“怎么回事,谈稚呢?”池饮觉得身体有点发软,哪里来的刺客?

他一下子想起陆微酩的那封信,是陈壁的死士吗?他们居然追到这个地方来了?

是想杀了他,还是只是拿藏宝图呢?

然而现在没时间让他想这些,他们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才刚走到大厅,一个黑影就朝他们扑过来。

池饮觉得自己的反映尤为迟钝,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看着那个影子飞速靠近,他甚至能看到刺客手里那把剑被月色反射出一道银光。

小顺子想也没想地挡在他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从另一个方向飞出来一把短刀,扎进了刺客胸膛。

那个刺客直直摔到地上。

谈稚快步走到池饮面前:“公子快走。”

池饮被小顺子拉着,脚步不稳地往前跑。

才刚出门,又有几个刺客扑过来。

谈稚牢牢地护住了他们。

“这些人都是死士,想抓到活口很难。”他声音冷冽,动作利落,一个人对付着两三个个人也不在话下,莫名让人安心不少。

池饮:“他们是针对我来的,还是……”

没等他说完,谈稚就飞快地说:“很多人已经被灭口了。”

一句话,就让池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也是,陈壁派过来的死士不会放过这里的所有人,那些守卫着药园的护卫,药师,下人,都会被杀光。

除了郁离和韩栩舟。

郁离不用说,韩栩舟的身份,陈壁肯定是知道的,为了日后的大计,韩栩舟也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有利用价值,所以韩栩舟应该也是安全的。

只有池饮……

外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尖叫声,池饮眼睁睁看着自己另一个侍从被刺客一刀劈断了脖子,整个人的血瞬间凉了下来。

他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血腥。



来越多的刺客从四面八方涌来,即使是谈稚,想要在这么多人之中护住池饮,也开始吃力起来。

小顺子死死握住池饮的手:“公公公,公子……”

池饮的身体在不断地发抖,耳边一片轰鸣,几乎要站不住,整个人靠在小顺子身上。

他强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

怎么办?

这么多刺客,他们怎么逃出去?

这里不在京城,他们求助都没法求助。

突然,他猛地抓住了之前想过的一个点,郁离!

既然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这些死士是陈壁派来的,那他们唯一真正不敢杀的人就是郁离!

郁离一死,陈壁的计划也就完全落空了。

他连忙开口:“谈稚!”

一片嘈杂声中,谈稚没有听到,池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痛,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一咬牙跑向谈稚。

谈稚一剑砍掉一个人的手臂,逼退几个人之后回身说:“公子小心!”

池饮反手抓住他,嘴唇微微发抖:“快,快去把郁离带过来,他们不敢伤害郁离。”

谈稚一愣,但他什么都没问,抓着他的手臂说:“一起,不然我护不住你。”

想法很好,但是太难了。

陈壁是下了本的,派来的死士身手都不弱。

想在这些人的包围中去到郁离的院子,谈稚就只能放弃池饮。

但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情况陷入绝地的时候,一个声音撞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都住手,如果你们不想他死的话。”

这是高手用内力把话逼到众人耳中,所有人都僵了一瞬,往声音的来处看去。

池饮一顿,被这个带着内力的声音逼得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小顺子忙扶住他:“公子您怎么了?”

池饮艰难地站好,强行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说:“无碍。”

他抬起头,对面屋顶上,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手里抓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是正手脚乱动的叙儿,另一个,竟是昏迷的郁离。

圆月挂在他的左边,给他的侧脸

镀上一层银色流沙,显得他五官更加立体。

只听他轻轻一笑,一个人就镇住了底下这血腥的修罗场。

“你们家主子要是知道他死了,你们觉得,会如何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把这些视生命如草芥的杀手放在眼里,姿态甚至说得上闲适。

是陆微酩。

池饮狠狠一颤,他来了!真的来了!

那些蒙着面的死士看着陆微酩手里昏迷的人,都皱起了眉。

难办了,那是郁离。

他们出来之前,主子就吩咐过,不能伤害他,而且等完成这次任务,他们还要继续潜伏在燕京,听从郁离的命令行事。

郁离不能死。

但让他们就这么放弃,又是万万不能的。

两方僵持住了。

一时间,就只有叙儿惊惧的声音:“啊啊啊死人了!!!”

他跟在郁离身边,虽然见过不少死人,但还真的很少见到这样杀人的场景。

毕竟郁离是是医圣之徒,人活着,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求于大夫呢?

陆微酩瞥了他一眼:“闭嘴,再叫把你扔下去。”

叙儿惊骇地捂住了嘴巴,有点后怕地瞪着陆微酩。

陆微酩拎着两个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单看这身手就知道,陆微酩武功很高。

那些死士紧紧地盯着他。

陆微酩把叙儿放下,说:“自己跟着。”

然后带着郁离往池饮的方向走。

经过的死士握紧了手里的剑。

“别动,我杀他的时候只需要一瞬。”陆微酩淡淡道。

那些想要趁机行动的只能收住了脚。

池饮看着他走近,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整个人一软,就往地上扑。

小顺子吓了一跳,撑不住他,好在谈稚眼急手快扶住了池饮。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小顺子喊。

陆微酩一见池饮倒下,立刻快步走到他们身边,把郁离扔给谈稚:“看着他们。”

然后接过池饮。

池饮看着陆微酩:“你来……”

话没说完,他就咳出了一口血。

小顺子吓得差点大叫起来。

但陆微酩

的脸色反而沉静下来,他抱起池饮对谈稚说:“先走。”然后也不看后面虎视眈眈的杀手们,转身就往角落里的一辆马车走去。

谈稚二话不说,给他们断后。

陆微酩的动作很快,等把池饮和郁离他们上了马车之后,砍断绳子,马车立刻飞奔出去。

谈稚在后面跟几个人打了几个回合,不恋战,也跟着跳上马车。

在他们身后,死士们汇聚到一起,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回头看了山脚的方向,低声说了几句。

之后,他们分散开,融入了夜色中。

马车里,池饮靠在陆微酩身上,双眼紧闭,嘴角血红,竟然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小顺子都快要哭了:“翡瑄公子,公子他突然就倒下了,明明睡之前已经没事了……”

陆微酩伸手搭上了池饮的手腕。

没多久,他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目光凌厉地看向叙儿:“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愣住,谈稚很快反应过来:“你给他吃的药有问题?”

叙儿目露惊讶,立刻说:“怎么可能!我们一直都是给药人吃这样的药,一直都没事啊……”

陆微酩打断他:“你给药人吃这个药没问题,不代表给他吃就没问题,你的药人是个普通人吧,如今他体内的药力过猛,无法平衡,导致他的内力也被搅乱,反噬他的身体。”

叙儿怔住了。

陆微酩让池饮坐起来背对自己,双手抵在他后心,温和醇厚的内力探过去,帮他抚平体内的混乱。

小顺子一脸紧张地看着池饮的脸色:“那,那公子会没事的吧?”

叙儿咬了咬牙,上前来,探了探池饮的脉搏。然后他惊讶地长大了嘴:“怎么,怎么会这样?他的内力这是已经在体内肆虐了好久了吧,他就不知道自己控制一下吗?”

池饮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痛苦,再次咳出了一口血。

“公子!”

陆微酩没说话,手下动作不停。

这些人里,只有他知道真相——池饮一个穿过来的,别说控制了,他连内力是个什么感觉都分不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公子他都

这样了,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啊,你不是大夫吗?”小顺子说。

叙儿也有点急了,他翻了翻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出来,看着池饮的脸色颓然道:“我,我没有办法,除非先生醒过来,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把他叫醒吗?”

“先生现在是醒不来的,每次用完药,他都要趟上一两天才能醒来。”叙儿看着人事不知的郁离说。

小顺子红着眼眶说:“公子这都是为了救你家先生,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良心能安吗?”

叙儿被他说得一噎,拳头握了握,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对的。

车厢里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叙儿觉得心闷得很,掀开车帘想透气,结果一看,就道:“这是上山的路,我们为什么不往山下走?”

谈稚在马车前时刻关注这周围,说:“你看看山下的方向。”

“什么?”叙儿往后一看,惊呆了,“这是……这可是皇家药园!”

只见远处滚着浓浓的浓烟,烟雾在黑夜里在火光的照映下,涌起一大片,黑云一样。

他们居然放火烧山!

对他们这些大夫来说,皇家药园甚至比金银财宝更加重要,而这一整座山对他们来说就是普通人眼里的金山银山。

任何一位大夫看到了,都会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们要毁尸灭迹。”谈稚说。

这么冷的天,风呼呼地刮,火势往上走,那些人就没打算让他们留下。

叙儿整个人如坠冰窖。

马车里,池饮又发出一声痛呼,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陆微酩把手放下来,池饮就往后倒在了他怀里。

小顺子说:“怎么样了,公子好点吗?”

叙儿回去给池饮把脉,摇了摇头:“内力已经稳定下来,但是那两颗药丸的两股药力没办法相互抵消,反而变成了两股力在他身体里捣乱。他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以前吃过什么,所以跟药丸的药性发生冲突了?”

没人回答他。

陆微酩一声不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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