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首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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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画卷上的诗句,陈夕顿时傻眼:“原来殿下留下来吃饭就为了给下官的画卷题字?”

“啊?”夏景阳也傻了,他不过一时兴起给她的画卷写了首诗,怎到她那边就成了蹭吃蹭喝的理由。

随后,陈夕皱眉:“可我这画中只有山河云海,没有梅花,也没有人。”

“…………”夏景阳无言以对,有些晦涩的干咳几声解释道。“嗯……你就当做我心中有梅花有人就行了。”

“梅花凌然高洁,不错。”陈夕迎合道,随后提着菜篮子下厨去。“家中无婢女,我去准备午膳,二位随意。”

“啧啧。寒梅傲雪孤芳艳,天门关中慕才人。啧啧啧。”被留在厅内等候的夏芷榕看那题字,摇摇头,男人啊。“含蓄中的露骨。”

“什么叫含蓄中的露骨。”夏景阳白了眼夏芷榕一脸嫌弃的表情。

“呵,你自己心里清楚,说是题字倒不如说是情诗。”夏芷榕不削一顾。

含蓄嘛,因为这首诗前半段描写画卷意境,巧妙的隐藏了后半段诗句的用意。后半段嘛,梅花喻人,自然就是陈夕,天门关暗指东宫。

“慕才人”写得就更巧妙了,他所用的不是其他字,而是有着“爱慕”、“仰慕”的慕字。知道夏景阳心思的人自然看出是爱慕的意思,不知道的人只会认为仰慕有才气的人,此仰慕在前两句诗的掩饰下所传达的意思绝非男女之情。

“你都看得出后两句诗的意思,陈夕怎就看不出来?”夏景阳再次失落。

夏芷榕翻翻白眼冷笑:“人家姑娘家压根没那心思。”

“还有哦,这首诗后半段的意思绝对不要被陈夕知道,否则她绝对会烧了自己的画作。”夏芷榕提醒道。

这是一个警告,夏景阳立刻觉得不对劲。

夏芷榕多少已经试探出陈夕的心思了,不愧是太子殿下派出的“细作”!

“她……讨厌我?”夏景阳小心翼翼问道。

“不讨厌,但是看不顺眼!”夏芷榕笑嘻嘻的用力拍了拍夏景阳的肩膀,一脸唱衰幸灾乐祸。“不过呢,似乎也不是毫无希望,加油呀,我的好皇兄!”

“看不顺眼和讨厌已经差不多了吧!”原来她讨厌我,她讨厌我!

此时此刻,夏景阳只想找个角落蹲着,他受到打击,他需要静静。

很快的,陈夕准备好了满满一桌的家常菜。

看着她精心准备的佳肴,夏景阳拿着筷子依然沉浸在打击中,这比被庆王算计还难受。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陈夕含着筷子小心翼翼看着在座至高权势者。

“辛苦钓的鱼不吃浪费呀。”夏芷榕加了片鱼肉放夏景阳碗里,话中有话。

就陈夕这厨艺,虽然比不上御膳房的厨子,但起码味道还行,能下肚。

夏景阳吃着嘴里的鱼,心里却想着陈夕。

然后,他没来由一句话险些吓到在座女性:“今晚我就住这了!”

“噗咳咳咳咳咳咳。”夏芷榕和陈夕不约而同险些被呛到。

夏芷榕更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天晓得她家兄长又想到什么歪点子。

“我英明狡猾的太子皇兄,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哼哼,户部不是送来账本吗,我找陈夕有事。”夏景阳一脸不悦解释道,他是太子,真要做什么决定除了皇上谁也拦不住。

这么假公济私夏芷榕佩服,她干笑着拍了拍手已经能感觉到来自对面陈夕的杀气。

如果公主不在,陈夕保证,她绝对会跟夏景阳吵起来,可惜外人面前她真的不敢顶撞太子。

“殿、殿下,这不太好吧?”陈夕委婉的表示拒绝。“寒舍简陋,怕是会委屈了殿下。”

只是她那拒绝完全没任何效果,夏景阳一脸不容拒绝反问。

“你什么意思。”

“呃……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怠慢了殿下。”陈夕苦笑默哀,他这么强势,公主面前她还能说什么呢。

人家太子爷负责调查胡鸾街行刺案,亲自下榻拜访,你陈夕一个小小监察御史非但不领情反而跟太子爷抬杠,那就叫做不识好歹。

在外人看来,太子爷登门拜访甚至留宿,体恤百官。在陈夕看来,男女共处一室,这家伙完全是想借机占便宜!

我现在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夕默默在心中自我催眠。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我总觉得介浮云比夏景阳可爱多了!

于是乎,夏景阳饭后立刻把夏芷榕送回宫,还派人把奏折送往赌坊,再从赌坊秘密送到陈夕的住处,这么周转为的是避开庆王的眼线。

良辰美景百花绕,夏景阳坐在陈夕家的院子里的石桌旁,一手玩转着毛笔,一手端着奏折认认真真看着。

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居然那么乖?”陈夕在屋内翻着账本,夏景阳的存在让她莫名静不下心来,心思完全飘到了院子。

她索性放下账本,偷偷跑到门边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院子里的人时而皱眉在奏折上批注,时而勾起嘴角,手上的笔从未停过。

他认真的侧脸,让陈夕看着莫名有些发楞。

“醒醒陈夕,这家伙可是一肚子坏水呢!”陈夕慌忙拍了拍脸颊提起十二分精神。

她从厨房备了点茶水,皮笑肉不笑的送到夏景阳面前。

“寒舍简陋让殿下辛苦了!”

“诶?!”夏景阳看着送来的茶水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画面呀。难道是我睡着了?

夏景阳抬头看了看陈夕一脸,嗯,并不是很和善的微笑。

熟悉的调调,确定不是错觉。

“你账本都看完了?”夏景阳抿了口茶试着转移陈夕的注意力,他怎么能让她看出他留宿的真正目的。

“呃……还没……”说来惭愧,家里突然多了个人,陈夕可不像夏景阳那么能集中注意力。

“对了,账本中夹了林大人的一封供词。”陈夕突然想到什么禀告道。

“供词?”闻言,夏景阳皱眉放下奏折,示意陈夕坐下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陈夕在夏景阳面前坐下,将所谓的供词递给夏景阳:“供词上林大人自检失职,原因是去年杜子腾一案中,他正忙着盘账。杜子腾每年交税时都会延迟补漏,加上补交的七、八月税款,庐州所交税款其实和应交税额是对得上,林大人却因杜子腾死于牢中而未及时上报,申请御史台或大理寺插手。”

这也导致了刑部直接断案为杜子腾贪污了十万两税款。

但供词上还提到,证据是刑部要求截止到六月,户部这边作为配合方没办法多说什么。

之后就是杜子腾因承受不了酷刑拷问被逼死。

短短几天,杜子腾就被刑部定罪结案。

当林钟忙完想为此翻案,却被杨九以越权干预强行压制。毕竟杜子腾的案子一旦被翻案,就是刑部玩忽职守,滥用私行。

林钟年纪大了,与杨九同朝为官不想多事,且杜子腾已死,他觉得翻案没意义就此作罢。

这也是为何刑部在杜子腾一案中,没有户部尚书作辅证的原因。

“朝廷每半年征收一次税款,截止时间是六月和十二月。据我调查,刑部当时调查杜子腾贪污案,依规只调取了六个月的账目,却没想到庐州七、八月还有税款上缴。”陈夕道。

整个案子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六月是截止税款收缴的时间点,刑部只调了六个月的账,导致差额十万两。杜子腾在七八月上缴的税款完全被刑部忽略,户部那边因为忙,加上人已经死了,还有刑部强势威压,没能及时将杜子腾补交的税款给补上。

为了证明杜子腾补缺补漏的行为,林钟才会特地把庐州每年纳税的时间都罗列出来。

“所以,你想动林钟?”夏景阳归还林钟的供词问陈夕。“他是我的人,以后官场上我能帮到你。”

“太子殿下,这是想拉拢我?我还以为您不屑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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