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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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冤案,一个已死的人,一张解开真相的供词。

导致冤案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最根本的是刑部强势断案滥用酷刑,其次是杜子腾自己习惯性补缺补漏,最后才是户部的息事宁人。

陈夕知道,她秉公处理不止动了刑部,还会把户部也扯进来了,而且林钟是夏景阳的人。

“敢动我的人,你就不怕我派人弄死你?”夏景阳半开玩笑道。

“您不会!”陈夕笑嘻嘻的给夏景阳倒了杯茶,她知道他的度量,也知道他能理解她。

跟他汇报林钟的供词,只是因为林钟是他的人,跟他打个招呼而已。这点,夏景阳自己也清楚。

“这份供词我会一并上交给江卿,我无权断案,一切只能看江卿的意思。”陈夕道。

但夏景阳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刚刚陈夕当着他的面说想动他的人,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见夏景阳一脸凝重,陈夕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太子殿下该不会真想要我的小命吧?”

“切,我怎舍得。”夏景阳说完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拿起茶杯想掩饰着什么。

只可惜啊,他都说得那么直白,陈夕还是跟泥鳅似的,话接得顺畅。

“也是,毕竟您还指望我翻案呢。”

“噗咳咳咳。”夏景阳觉得他要被气吐血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夏景阳咳嗽着一脸无辜看着陈夕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他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招惹到她了。

“哪有。”陈夕挺着腰板襟危正坐。“你贵为太子,为什么那么在意我讨不讨厌你?还特地让公主殿下试探我。”

原来夏芷榕接近陈夕,她早发现了呀。

一瞬间,夏景阳无处遁行。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霞红映着夏景阳自嘲的笑颜。他回答陈夕的问题,更像自言自语。

“就是没办法不在意呀。”

她如果讨厌他,他的机会就很渺茫,使用强硬的手段得到她那并非他想要的。

既然想较真,陈夕也认真的掰起手指头:“若真要鸡蛋里头挑骨头,太子殿下视财如命、为富不仁、强权霸道、精于算计、不务正业、偷奸耍滑真的让人看了不顺眼。”

“什、什么?”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夏景阳只觉得无中生有!“我有那么差劲?”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嘛。更何况我这还是专门挑你的不是!”

言下之意就算你也没有我所说的那么差。

她数落他是认真的,夏景阳无奈长叹,莫名有些轻松也有些失落。

轻松,是因为她对他表明真意,失落是她的真意实在让人提不起劲。

看着奏折前垂头丧气的人,陈夕犹豫着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温柔的抚慰,让他迷茫抬头看她。

她这算什么,把他当成大孩子?

随后陈夕笑得灿烂:“就算殿下一身的臭毛病我也觉得挺可爱的,但是呢,我讨厌和殿下同一屋檐下,让人无法静下心来呢!”

“什、么?”她这话什么意思。

夏景阳一时恍惚,她的话就像一颗石子,在他心中泛起阵阵涟漪难以平息。

还没等夏景阳反应过来,陈夕起身居高临下笑道:“我去准备晚膳,还请殿下用完晚膳,立刻、马上,滚出去!”

“呃……”这么凶干嘛,真搞不懂她。

夏景阳支着下巴百无聊奈的坐在石桌旁等吃,眼前的奏折越看越烦。

堂堂太子爷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凶了,这还是头一遭,除了失落还是失落,还有一点点,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被凶了,被讨厌了,却莫名的让人,高兴?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受吗?无论她怎么对你,你都不在乎,都会感到开心。

既然被讨厌他都还能高兴,那么,这股失落感又是从哪来?因为他给她带来了困扰?

夕阳下,夏景阳看向屋内,就像着了魔似的起身,鬼使神差来到厨房。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好像只要看到她,一切都是甜美的。

“我究竟得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他不自觉呢喃着。

厨房里忙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差异的回过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觉得你当太子很好呀,比庆王好多了!”

“啊?”我刚刚说什么了吗?夏景阳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刚刚陈夕居然在夸他!

她在夸他!

“嘿嘿,需要帮忙吗,我学什么都很快哦。”夏景阳突然间就像换个人似的,狗腿的凑了上来。

陈夕白了他一眼,哪有让未来储君下厨的道理:“君子远庖厨,外面呆着去。”

“哦!”夏景阳刚转身,又不死心的折回。“那我晚上能住下吗!怎么说,咱俩都同床……”

“滚!”

一把菜刀飞来打断夏景阳的话,陈夕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吼叫宣泄,这家伙有毛病呀!

直到用膳时,陈夕的脸仍是滚烫滚烫的,气得她恨不得一脚将夏景阳踹出家门,两人再也无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夏景阳打包打包好奏折心满意足的回了赌坊。

“庆王那边可有异常?”回到赌坊夏景阳开口就问掌柜的线报。

“赌坊内有一名侍女乃是庆王的眼线,好在发现及时未泄露老板您的行踪,庆王那边倒是毫无动静。”老掌柜眉头紧锁。“这侍女,如何处置?”

“杀。”

夏景阳闭起双眼,不知道辰兮知道他冷漠下令杀人,会是怎么想,而且他不知道这双手还得沾多少血,多少命。

见夏景阳心事重重,老掌柜并未退下,思虑片刻后反问:“老板,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派几个人盯着御史台,任何动静速速汇报。”夏景阳吩咐道,挥手屏退左右。

林钟既然拜访了陈夕,庆王那边应该得到了线报,眼看刑部即将不保,他却异常安静。

这样的平静,总让人不禁发毛。

庆王,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而另一边,陈夕送走夏景阳,独自借着月色在院子里散步。最后,她在白天夏景阳批阅奏折的位置上坐下,双手托腮胡思乱想着。

夜晚格外的安静,静得让她有点想念他的闹腾,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去复核账本的,可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脑海中总是莫名其妙的的浮现出夏景阳调皮的笑。

“其实那家伙也很寂寞吧……”

倏然,一道黑影闪入院内。

陈夕猛然回神:“夏景阳?”

“是落尘,让你失望了?”

“我是怕他又跟我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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