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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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怎么办?我很累拓跋御,温昕岚说得对,我根本不适合这后宫的生活,我根本配不上你,我没资格留在你身边,你值得更好的人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沈之乔理智完全被自卑占据,挤压在心里的委屈难过崩溃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对着拓跋御黑青的俊颜就是一顿发泄的大吼。

“……”拓跋御怒得几乎不能正常呼吸,他攥紧双拳,手心里是她硬塞还给她的东西,怒红的凤目凛冽而深灼的看着她情绪崩塌后的小脸,绷抿着唇不说话。

沈之乔大口呼吸,一顿大吼让她有瞬间的畅快,可是接下来又是剧烈的心痛烨。

她咬着唇,眼泪从她红润的眼眶肆意往下掉。

胸脯急剧起伏,她瞪着他,只觉得心里那股痛意直奔她脑门而来,绞痛得厉害。

缓缓闭了闭眼,她颤抖着身子从他身边挪向榻沿无。

她不能在他身边多待一刻,否则,她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来。

可是双腿着地的一瞬,腰肢再次被一股重力紧紧搂住,一溜滚烫的呼吸随之熨帖在她的耳边,嗓音低哑,是妥协,是无奈,“之之,我不在乎……”

“……”沈之乔身子僵直,全身每一寸筋骨都在疼着,她拼命梗着抽噎才不致使自己再次大哭出来,她深深呼吸着,嘴角苦涩扯了扯,“拓跋御,你真的不在乎吗?”

拓跋御冷魅的凤眸猛然一沉。

怎么会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在乎,在乎得要死,在乎得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可恶透顶的女人,在乎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撕碎品尝过她美好的男人!

可是,他更在乎的是,她因此而离开他。

拓跋御圈紧她,手臂的肌肉鼓动着,似压抑,“之之,我不骗你,我在乎。

可是,我更在乎你,我拓跋御,不曾畏惧过何,此生唯一惧的,莫过于不能拥有你,不能给你幸福,不能留你在我身边……”

他磁醚的嗓音有点点颤抖,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沈之乔心房急速收缩着,长睫酸涩而慌乱的眨动,她咬着拳头,阻压呼之欲出的抽泣声。

拓跋御深呼吸,托转她的腰,让她面对她,双手捧住她的脸,凤目专注的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之之,你也不舍得我的对不对?嗯?”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高,似蛊惑,似不确定,似紧张。

沈之乔眼泪刷刷的掉,张着小嘴儿急促哭喘着,鼻子都红了。

她抓住他的衣裳,拼命点头。

“呵……”拓跋御笑,眼眶却红了,长吁了一口气,展臂将她可怜的身子收进怀里,“之之,你有多舍不得我,我的舍不得只会比你多千倍万倍,所以,不要逃,乖乖在我身边,只在我身边,答应我?”

“……”沈之乔双手抓住他肩头的衣裳,小脸埋进他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心里那道坎儿比她自己想象得还要难以跨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痛苦的摇头,嗓音哑得叫人心疼,“拓跋御,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一声声脆弱的不知道,让拓跋御心疼进了骨子里。

他只能更紧的抱着她,舍不得将她逼得太紧。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相信,总有一日,她终能走出来。

而现在……

凤眸一瞬暗黑,汹涌怒潮,冷峻的脸庞如刀削斧刻张扬着澎湃的嗜血。

他要让某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

待到沈之乔哭累睡熟之后,拓跋御才起身悄然离开。

一走出房门,便见石坝上站立的紫色背影以及在门侧候着的甄镶和拓跋瑞几人。

拓跋御凤眸冷眯,俊颜一片肃寒,“人呢?”

“已被宋少卿押往大理寺天牢!”甄镶敬然回道。

拓跋御薄唇邪冷一勾,“到大街上抓几个乞丐送进天牢!”

“……”甄镶等人背脊一寒,纷纷诧异的看着某帝。

南珏玉面微抖,“皇上,您的意思?”

“……”拓跋御不说话,洌洌绷着唇轻看了他一眼,却让南珏脚底板一凉,忙点头,“微臣这就去!”

楼兰君在拓跋御开口之时便已转了身,看见南珏离开,瞳仁儿微微一缩,蹙着眉头看着某人。

拓跋御黑深的双瞳是看不见底的黑色,抬眸看向他,“解药?”

他说的解药,自然是温昕岚所说的下毒一事。

楼兰君抿唇,“她今日来找我之时,我便事先让她服了药,那些抹进她脸上的毒药害不了她!”

楼兰君此次说起沈之乔的时候已经没有之前的排斥。

她今日去朝晖殿找他,他便有些意外,而后她将温昕岚设计她设计连勍一事告知他,并计划今晚将温昕岚的计谋一一摆露在众人面前。

而他的任务,便是将某帝带去她魂兰殿。

她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毕竟能在……心爱之人面前,暴露自己那么不堪的一面,是一件对自己十分残忍的事,而她却做到了。

同时,她很聪颖。

她没有听从温昕岚的威胁利用,而是想法将温昕岚的计谋揭露,即位自己报了仇,也将温昕岚可怕的面目暴露在众人眼前,即便她因为此事不得不离开他,但是她温昕岚那般谋划深沉的女人也决计不能陪在某人身边,也算是维护了某人。

拓跋御听罢,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是更沉捩了几分。

凤眸微微一眯,他掀衣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瑞拧着眉头往房门看了眼,只觉某帝现在去往的地方必定是大理寺。

想了想,跟了上去,在他身后问道,“皇上,明天的纳后大典?!”

拓跋御矗停下步子,黑遂的双眸往房门斜了一眼,抿唇,“延后。”她现在的情绪,明日要让她乖乖配合,想来是难。

说不定还能更加激起她想逃的想法。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他的皇后,至于仪式,举行不过是时间问题。

拓跋瑞点头。

看着几人离开,楼兰君脸色忽的变得隐晦,清透的双眼微微一阖,低垂着头,眸色不明。

……

潮湿昏暗的地牢,腐朽发霉的气息,肆意乱窜的鼠辈,墙壁边沿忽闪忽灭的煤灯,一切都给她温昕岚同一个提示,她将度过此生最为难熬的夜晚。

站在窄小牢房门口的几个衣着矜贵的男人,身上出众气质与这糟湿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温昕岚惊恐万状,脚下发霉的枯草因她不安的缓慢移动发出滋滋难听的声音,心脏,肺部,吸进的全是冷漠的恐惧。

她无措的捏着拳头,红着眼睛看着为首的俊美男子,嗓音柔弱,博人同情,“御,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这里好可怕……”

拓跋御嘴角冷然一勾,矫健的长腿缓慢从门口朝她走进,凤眸幽深看不见底。

温昕岚心房颤动,往后退。

直到身子贴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

双眼恐惧的看着他一点一点凑近,看着他修长美丽的指一点一点掐住她的脖子,他俊美非凡的脸挨近她眼前。

温昕岚惧怕他现在的摸样,褪去邪魅,只剩冷冰的他,让她害怕得发抖。

“可怕?”拓跋御斜勾着唇,那笑毫无温度,“这样就觉得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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