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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存在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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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五岁那年,家里人就在我脖子上戴了一只狗牙,说是从村里一只老死的黑狗嘴里拔的。
爷爷说,五岁之前我体弱多病,总是在晚上会被吓着。高烧不断,经常昏迷,而且昏迷的时候还自言自语。
按道理来说五岁左右的语言系统不完善,根本说不出啥来。
但是据家里人说,在我昏迷时候,说话的发音都很标准,且每次昏迷说的话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还透着一股愤怒。大意就是好像被人陷害,很不甘。
这种情况把家里人吓坏了,纷纷以为是鬼上身,就叫了村里的神婆来看。
神婆说我的命格属阴,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要找一只咬过人的黑狗,拔下它的狗牙给我佩戴,才能抵抗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因为黑狗本来就辟邪,而咬过人的黑狗煞气重,结果爷爷还真就找了一只狗牙来。
神婆在狗牙上穿了个洞,用一根泡了黑狗血的绳子串起来戴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后来我长大了一点,在我10岁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开始打井。那时村尾住了一个老头,村里人都管他叫刘瘸子,无妻无子是个老光棍。
他家打井的时候居然打出了一座古墓!村里人直骂晦气,因为毕竟农村人还是比较忌讳这些的。
最苦逼的就要数刘瘸子了,见人就抱怨,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坟地上,怪不得耍了大半辈子光棍!不过村里人也都没理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讨不到老婆的原因。
这件事情当时惊动了当地ZF,随后派来了一支考古队对这处古墓进行发掘。
考古队封锁了村尾的范围,因为村尾也就只有刘瘸子一户人家,所以对村里其他人的生活也没多大影响。
被封锁了之后刘瘸子也就没有了住的地方,所以直接住进了我家。
我的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和刘瘸子是战友。据他说,当时刚入伍不到三个月,因为得罪了班长,结果被其找来的几名老兵们群殴了。但唯独只有刘瘸子敢站出来帮爷爷,以至被人失手打瘸了腿。后来拿了笔赔偿金,从此告别了军旅生涯。
爷爷对此一直很愧疚,但更多的则是对他的感激。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瘸子的父母相继离世。爷爷退伍之后也曾多次找媒婆给他说媳妇儿,但是他本人却是终生残疾,也没有一技之长。所以一直没能被人看上,一直是一个人过,爷爷对此也束手无策,经常唉声叹气的。
刘瘸子在我家住了三天,就接到了当地ZF工作人员的通知。说是古墓已经发掘完毕,可以搬回去住了。因为他发现古墓上报有功,而且表示这两天对他造成的不便,所以给他奖励了八百块钱。
村民们一听说,瞬间就炸开了锅,因为在那个时候,八百块钱相当于很多人半年多的收入了!
那个时候在工厂里上班,一个月才不到一百块钱的工资。如果自己有点副业的话,那也不过才两百不到而已,而且还要起早贪黑地去苦,着实是血汗钱。
刘瘸子三天就赚了八百块钱,村民们纷纷议论他这是走了狗屎运啊!
而对刘瘸子来说,这无疑是笔巨款。因为残疾,所以没有事做,除了自己种种地,一直以来都是爷爷偶尔地接济他。
这次天降巨款把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拿到钱之后当天晚上就请爷爷去他家里喝酒。
那天一直喝到半夜,刘瘸子还没有尽兴。爷爷却是不行了,趴在桌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他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准备站起身来到门口撒泡尿。
他家门口原来有棵大树,而发现古墓的位置就是在大树旁边。为了方便古墓的挖掘,那棵大树也被移走了。
刘瘸子踉踉跄跄走到原来的大树旁,醉意朦胧地自言自语道:“你们...你们砍了我的树......我,就自己施点肥,让大树...重新长起来......”
说着就解开裤腰带,对着原来大树的位置方便了起来。
就在他方便完,重新系好裤腰带,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模糊间看见他方便的位置上,泥土居然动了动。
刘瘸子以为喝多了眼花,就使劲揉了揉眼睛,并且靠近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就在他靠近的时候。
噌!
一只干枯的手,突然就从泥土中伸了出来!手已经干瘪得只剩一层腐烂的皮包着骨头了!
“我的妈呀!”
刘瘸子顿时吓得醒了酒,直接瘫在了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房子里,赶紧关上了门。
此时爷爷还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刘瘸子赶紧抓着我爷爷一顿猛摇,惊恐地喊道:“老言!老言!快他妈别睡了!有鬼!有鬼啊!快醒醒!”
怎奈爷爷已经醉成一滩烂泥,他只好从水缸舀了一瓢水直接浇在爷爷的头上。
他被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指着他怒目圆瞪,张口就骂:“刘瘸子!你有病啊,喝多了吧你!”
此时只见他一脸惊恐地指着外面,声音都在颤抖:“外面...外面有鬼!”
爷爷眉头一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门。
“放屁!哪来的鬼!”
随即站起身子就往门外走。
后来听爷爷说虽然他胆子大,但是对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敬畏的。虽然大声怒骂,也只是为了壮胆而已。如果门外真的有东西的话,也能被吓跑,因为俗话说鬼怕恶人。
而且刘瘸子也是进过部队的人,崇奉的是马克思主义,按理说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既然他说有鬼,那就应该不是瞎说的。
爷爷虽然给自己壮了胆子,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惧怕的。出了门之后,他警惕地看了看外面,啥也没看到,回头问他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刘瘸子还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用手指了指原来大树的地方,也就是他刚才方便的地方,说:“那,那...手...有只手......”
爷爷又转头看向他手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原来的大树已经被连根移走了,上面的泥土都是新的。
爷爷靠近,蹲了下来看了看。泥土上一片潮湿,还有一股子尿骚味儿。
他站起身子指着刘瘸子骂道:“都说你喝多了,眼花看错了!哪他吗有手,一股子你的尿骚味儿!”
他在原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一看,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不会啊,怎么可能看错呢,刚才明明有只手伸出来啊!”
爷爷有点不耐烦了,摆摆手说:“行了,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吧。”他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因为这里毕竟原来是一处古墓啊!
他走了之后,刘瘸子又看了一眼泥土,一脸不解地回到了房子里,嘴里还一直嘟囔不可能啊,难道真的是喝多眼花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因为窗外的夜依旧一片漆黑。
爸妈都还在睡着,我看天还黑着就想继续睡,可我总感觉房子外面有人,就是睡不着。
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心里就一直有个想法想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谁。
眼睛一闭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那时候小,也不知道害怕。反正睡不着,索性就出去看看。
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房子里漆黑一片。从窗户外面看去,夜空中挂着一轮毛月亮。
我摸黑走到堂屋的大门,想开门看看。可是我刚一靠近大门,心里就突然又涌现出害怕的感觉,那种感觉也特别强烈。就好像是门外有个特别恐怖的东西知道我在门后,在等着我开门一样。
我紧张地盯着门锁,一动也不敢动,越想越害怕。心头那种恐惧感也越来越重,让我感觉都快要窒息,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堂屋的灯“啪”的一声被打开了!就听到一道愤怒凶悍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右右!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是不是找打!”
我惊得扭头一看,原来是爷爷站在堂屋中央。此刻正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我训斥!我顿时被吓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如今回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
很快,哭声惊醒了爸妈,两人纷纷跑了出来看到我站在堂屋里哭,赶紧一把把我抱起来,问我怎么哭了,是不是梦游之类的。
当时我只顾着哭,根本就不敢回答他们任何问题。我爸直接把我抱回房间,两人好不容易才安抚我睡着。
我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在梦里仍然还清晰地记得那种恐惧感,以及爷爷突然开灯骂我的情景。于是我又哭醒了,睁眼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就哭得更凶了。
过了几分钟我妈才听到动静,从外面跑进来哄我,安抚好我之后就帮我穿衣服。
我出了房子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了,妈妈告诉我,爷爷昨天晚上去刘爷爷家喝酒一夜没回来。以为他喝多了在刘爷爷家睡了,所以我爸中午已经出去找了。
我妈热了一锅稀饭让我吃。我一脸疑惑,我就跟我妈说,昨天晚上爷爷还在堂屋骂我来着。
谁知道我妈顿时脸色铁青,板着脸严肃地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昨天晚上堂屋就只有你一个人站那哭,哪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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